不过她这个法子倒是狠了些,那缰绳粗糙,如此颠簸必然在叶霜晴的腕子上留下红痕,便是磨破了皮也是可能的。
但花未落却不在乎,也丝毫不在意她眼前这女子是否会因此受伤,这些与她都没有半分关系。
何况她既然是叶庭雪的阿姊,代叶庭雪受了这份罪也不是不可。
他们策马掉头又向方才来时的路折返回去,路过那茶棚时,因速度极快只是霎时晃过,连茶棚老板也没有看的真切,只觉得方才那马上的两人十分眼熟罢了。
这一路,未曾停歇,终是在月上中天之时,来到了朔摩城中。
冥海海啸距今已经过了许久,朔摩城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繁荣热闹,他们进了朔摩城后,便不再急于赶路,且叶霜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两人便放慢了行进的速度,缓缓地朝着聚香楼去了。
“我去后面安置马匹,你将她先带进去。”歌凤缺叮嘱花未落道,而后将拉住“天璇”的缰绳,将它与断魂一道带去聚香楼后院的马厩之中。
花未落则将叶霜晴架在肩上,朝着聚香楼中走去。
此时,堂中还十分热闹,饮酒吃饭的人占了满堂,几名小二鱼贯进出,根本忙不过来,也就无人注意到她这边,她也正好将叶霜晴带上楼去。
却不想,就在她刚要踏上阶梯时,花玉书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姊,你这是?”他将目光落在架于花未落肩上的那女子身上,猛地一惊,“霜晴姑娘?”
花未落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则是疑惑,“你识得她?”花玉书并未在寻剑大会时去过冥海,怎么认得叶霜晴?
就在花玉书想要解释时,歌凤缺已经从后院回到了堂中,“怎么了?”他见花未落与花玉书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上去再说。”
“我来吧,阿姊。”花未落不知自己是否看错,她弟弟花玉书将叶霜晴接过横抱在手中时,看向她的眸光中竟是沾染着一丝惆怅之情。
她不愿再细思,便跟在歌凤缺的身后上了楼,花玉书将叶霜晴抱着一步步地踏上阶梯,却在心中暗自叹气道,霜晴姑娘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竟是被我阿姊和歌凤缺带了回来。
待走至他的房门前,“喏,这是钥匙。”他颔首示意花未落,将那串挂在他腰间的银钥匙取下,“你们当真是狠心,竟是连这样的美人也掳回来。”
他这言语中带着三分心疼之意,让花未落愈发觉得奇怪,“你讲她抱去床榻上,我有话问你。”
花未落在花玉书的面前,向来是端着阿姊的架子的,花玉书也是极为敬她怕她。
“有什么事便说吧,阿姊。”花玉书走至床榻边,将叶霜晴放上去,又细心地为她盖上锦被,而后小心翼翼地向花未落说到。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她?”
歌凤缺敛衣坐下,并未开口插话,花玉书知道她问的便是叶霜晴,平日里那张多情风流的面庞此刻便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耷拉着,毫无生气。
“她曾在聚香楼中用过膳,且住在这里一些时日,这才识得。”但他也只得乖乖地回答,而后便有些急切地问,“阿姊,你们怎么会将霜晴姑娘带到这里来?你们也识得她?”
“怎么,难不成这女子是你心上人?”花未落蛾眉一挑,“看你那急躁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风范,你不是向来薄情又风流吗?怎么这回竟是被这样一个并非姿容绝世的女子吸引了?”
“我的确风流,但却非薄情,不过是从前未曾遇上过看的对眼的人罢了。”花玉书极力辩解,那含山带水的眸子一瞥,又继续道,“再说,霜晴姑娘哪里算不上个美人了?”
“莫非这世上的人都得喜欢阿姊你这样的,才算是有眼光吗?”他将花未落的话截住,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如此同花未落辩驳较劲。
“花玉书,我看你是胆子渐长了。”花未落那双媚眼此刻带上几分凌厉,让花玉书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
“好了。”歌凤缺实在是听得有些头疼,“别争执了,说正事要紧。”
“歌凤缺,你和我阿姊将霜晴姑娘带至此处,究竟有何目的?”花玉书眼眉一横,便知道这定然是歌凤缺的主意,毕竟他的阿姊同叶霜晴并不相识,怎么会费心力将她带到此处来。
“我自有我的原因。”歌凤缺顿了顿,“明日启程,她便同我们一道去圣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