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远哈腰跟路宸渊道别后,他推开那副黑色棺材。
棺材里边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那就是路漫漫了。
司徒修远两只胳膊合叠在棺材沿上,两脚妖娆的半蹲下来,笑眯眯的调侃道:“你还不起床?要睡多久?”
棺材里的女孩有了动静,她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路漫漫心想,这司徒修远为什么要喊醒自己呢?让自己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不好吗?
“嗯啊……”
路漫漫坐起身,弓着腰哀怨道:“师傅为什么要喊徒儿呢?徒儿好不容易睡得舒舒服服的。”
“在棺材里睡得舒服?这还是为师头一次见,以前都未有耳闻呢!”
只见司徒修远接着调侃她。
路漫漫觉得这棺材板硬硬的,睡起来当然是舒服的。
可是这个司徒修远却借机嘲笑自己,这人是缺心眼吗?
路漫漫坐直身来,两眼充满着仇恨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司徒修远站起身摆摆手说:“呵呵,没有没有。”
他干笑的声音让路漫漫听着觉得就是刺耳的。
为什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他刚刚回怼路宸渊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这人嘴巴也太毒了吧!
“还不起来呀?不起来的话你要怎么去吓莫初晴呢?”
“她在哪?”
“不知道哦!”
“不过我得去迎接宾客了!”
“真好,我死了还要请客呀?这是什么世道哇?”
“人间不都是这样的吗?百姓三大顿,出生一顿,结婚一顿,死了还有一顿,这不,刚刚好哇!”
“听着可真热闹呢!”
司徒修远提议道:“要不要为师给你易容一下?然后你也一起?”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毛病,但是路漫漫听起来就感觉不行了……
路漫漫脸色一沉,表情浓重了些许。
她道:“自己出席自己的葬礼呀?我可真是……无语了。”
司徒修远继续问她,“到底要不要嘛?”
他的语气骚的要死。
路漫漫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点头道:“好好好。”
“这倒是很可以的,我从来就没有过呢!”
路漫漫这话一说,引来的只能是司徒修远的嘲笑,“之前有过那就奇怪了。”
“哎呀,师傅你又调侃人家!”
“没有没有,哪敢呐!行了行了,你去吧!为师先忙了!”
路漫漫笑嘻嘻的说:“那师傅您先忙?徒儿告辞了?”
“去吧去吧!”
司徒修远拉着路漫漫走出棺材。
然后又将她推走。
易容过后的路漫漫身材还是原样,只是面容长了几岁。
她现在就是个新嫁妇,放在人群里也认不出来她是谁。
路漫漫迫不及待看着的面容,她急匆匆的跑到水池边去一探究竟。
白嫩的皮肤上透着点儿微红,这只能说算是匀称的双眼无神,没有自己的灵动,这红唇也是很干的。
她只觉得现在很没有精气神。
果然,还是自己原先的面貌好看。
自己虽然不追求这样的倾国倾城之姿,但是这张脸不是自己的,用起来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这下她可以放心大胆的走去宴会不怕被人认出来了。
宴会开场时几声鞭炮在人来人往巷子里发出热烈的声音来。
这难道就是乐景衬哀情吗?
路漫漫不禁低下头来摇了摇。
耳边还有几句为路漫漫打抱不平的话来。
路漫漫找了处地方坐下,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大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烟消玉陨了呢?”
“对啊,说什么天降祥瑞,什么狗屁都不是,还死了!”
“这丞相府真是晦气呢,五年就死了三个了!”
“不得不说是丞相大人没有福气呀,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了呢!”
路漫漫越听越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出席自己丧礼是这样的感觉呀!
她开口制止道:“哎呀,现在这说这个都无济于事了,还说这些干嘛?找晦气呢不是?”
“也对,逝者已逝。”
“不说也罢,我们就来送送这漂亮的美人儿吧!”
“嗯嗯,跟她母亲一样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路漫漫看着身旁这几位又把自己扯进来了,她就道:“怎么又提出来了呢?”
“哎呀,在人家的地盘总要提点儿关于人家的事情嘛,难道不是吗?”
路漫漫听着确实也是有点儿道理的,也就点头认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