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燕秋瞳的迎亲队伍渐行渐远,沈陌蓝的心也渐渐沉下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层晕影。
明靖尧无声地俯视着她的脸庞:“王妃,你刚才弹这首曲子听起来不像是我们紫阳国的曲子。”
沈陌蓝眼睫毛在那一瞬间轻颤,“这首曲子是我从一个故人处得来的,只可惜那位故人如今已经不在了,他送我的曲子也成了他的遗赠,所以我很少弹这首曲子。”
其实这首曲子,她是在梦中学来的,在梦里,有一座在月亮之上的宫殿,她很多次都梦里自己在梦里在听一个人弹曲子。
那个人,在梦境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明靖尧收回注视沈陌蓝的目光:“难怪,也难怪你如此动情。”明靖尧说罢,沈陌蓝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落泪了。
“王妃,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你,你身份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可是我不会停止靠近你的步伐。”
沈陌蓝错愕,侧目与明靖尧对视,复而笑道:“如果想追上我,首先要知道我在哪里。”
明靖尧有那份自信,也有那点从容:“我一直在找。”说完明靖尧双手捧过沈陌蓝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痕也擦掉。
“走吧,我们回府吧。”明靖尧搂着沈陌蓝的腰,手从后面绕到沈陌蓝的肚子,似有似无按着她的肚子。
沈陌蓝打了个寒颤,顺顺从从站起,等沈陌蓝站定之后,明靖尧才松手,转到沈陌蓝身后把琴抱起。
“王爷,我们走吧,你小心点。如果下山累了,可以放下琴休息一会儿。”
明靖尧淡淡瞟了沈陌蓝一眼,不置与否。
这琴是沈陌蓝跟燕庄借的,等他们从山上下来之后,回到燕府找燕庄,却被道知燕庄方才火急火燎地,已经出去了。
沈陌蓝不知道燕庄出去了是去送燕秋瞳还是去找何似雪。
一想到燕庄和何似雪的事,沈陌蓝忍不住问明靖尧,“王爷,你觉得燕庄会找到何似雪吗?我很好奇到底是你的书雁阁厉害还是渊鱼阁厉害。”
明靖尧又是一眼看透沈陌蓝心中所想,他苦笑道:“有了你,我输给廉世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沈陌蓝没有任何被人拆穿的羞愧,反而洋洋得意起来:“这次你没有输,所有人都赢了。”
看着她如太阳冉冉升起的笑容,明靖尧一扫心中的阴霾。
“王爷,王妃。”燕梁刚好出来迎客:“王妃笑得这么灿烂,可有什么好事?”
“燕大人,燕庄临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什么吗?”
燕梁用手拂拂灰白的大胡子:“容老夫想想,啊!好像有。”
“什么?”沈陌蓝伸长脖子靠近燕梁。
“秋瞳走后,老夫叫庄儿陪我到药房拣药材分类,当是老夫注意到庄儿的左手腕有一个很深的牙齿印,这牙齿印深到已经无法消掉了。而老夫却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牙齿印,细细想想,似乎在之前诊过的病人见到过。”
“当时,老夫说:‘庄儿,你手上的齿印是怎么得来的?难道现在时下也流行在手上留个梅花一样的牙齿印?为父之前见到一位姑娘也有这样的齿印。’庄儿听后很激动,追问老夫那个女子的容貌身高。”
“老夫对那位姑娘的印象也是蛮深的,因为她总是来我们这里复诊,偶尔也会给我家夫人搭把手,跟老夫也聊的来。其实老夫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她有几分夫人的影子,我告诉庄儿那位姑娘大致的外貌,庄儿又急着问我她的位置。
老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喜不自禁。不过老夫告诉他,雯姑娘就在我们久禾县,也说她其实挺可怜的,她丈夫抛弃她,让她一个孕妇独自生养。
庄儿听到后,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莫测,一声不吭就出府了。”
沈陌蓝也哑然,燕庄和何似雪的缘分这么快来?这么重要的消息燕庄这样就知道了。
如今这事,算是也有个了结,可以安心回府了。
沈陌蓝自觉挽起明靖尧的手,又对燕梁露出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燕大人,那我们先走了,您年岁已高,还是不要这么操劳自己了,也是时候享儿孙福了。”
燕梁也笑着点头,“老夫知道了,多谢王爷王妃的关心。恭送王爷王妃。”
………
吃完晚饭,明靖尧和平时一样牵起沈陌蓝的手在院子里散步,可是平时他们两个都是随便走走,今天明靖尧有意牵着沈陌蓝的手打算带她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