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小腹,离开的时候明明怀着身孕,但是现在夫人手上也没有抱着孩子。
湖蓝咬着唇,鼻头发酸,她忍不住心疼起夫人,为夫人的遭遇而感到伤心。
这一年来,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夫人涉世未深,如今一下子经历这么多事,夫人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她不敢想象。
“副阁主夫人,湖蓝,你们怎么下车了?”问礼心下也了然,程柯凡果然在车外守着。
问礼扯出一抹微笑,一副想看热闹的狡黠样子。
“小程,方才听湖蓝说,她的剑术学得很好,我很想查收一下她的成果,不如你们两个比一下?”
程柯凡一怔,要让他跟湖蓝比试?
湖蓝耍赖就厉害,耍剑就……还行,毕竟是他教的嘛,手把手、废寝忘食地教的嘛。
既然副阁主夫人想看,他自然义不容辞。
问礼配合地退开了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他们。
湖蓝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没有剑……马上眼神求助程柯凡。
程柯凡无奈地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剑递给湖蓝,打算自己用剑鞘。
不过,他发现剑鞘有些难握,怕一会儿手滑伤到湖蓝,他马上扔下剑鞘,从地上捡了一条粗树枝。
问礼看到他们的互动,不禁弯起眼角。
看得出,他们很恩爱。
“好,可以开始了。”问礼一声令下,湖蓝先发制人,举起剑紧追着程柯凡。
他们两个就在你追我躲的互动后,慢慢开始认真起来。
问礼的视线慢慢越过他们,看向那边的马车。
游桓,对不起。
视线又收回来,观察着湖蓝与程柯凡的情况,很快,问礼逮住了时机,趁他们不注意,朝着旁边的山林跑去。
这片山林,她曾经逃来过一次,依稀还记得这里的地形。
爬山还比较吃力,问礼提了提裙摆,撑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歇也要继续上山。
终于,她登上了这里的悬崖顶,高高的悬崖,深深的沟壑,无尽的黑暗,她愣愣地望着悬崖下的风景。
斜枝疏叶,汨汨江水。
“问礼!”
身后传来游桓一声悲恸的呼唤。
问礼转身以后,脚步慢慢逼近崖边。
“不要,问礼不要动!”游桓伸出手,想走过来。
问礼摇着头,任由眼泪模糊她的双眼。
“夫君,不要过来。”
“问礼,你现在在做什么!快回来!”
“夫君,对不起,对不起,问礼不能再爱你了。”
“好好好,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问礼,求你,回来。”
问礼忽地剧烈地咳了一声,复而说道:“夫君,问礼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这一年来,如果不是为了再见你一面,我根本撑不下去了。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坚强,我很懦弱。
夫君,你可不可以让问礼自私一回,我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你怎么活不下去?你还有我,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问礼,你现在连二十岁都没有,人生的一半都没有活到,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
游桓无助地跪倒在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他也开始萌生陪着问礼轻生的念头。
“夫君,你让我解脱吧,就当是给我的救赎。”
说罢,问礼闭上双眼,身体直直向后仰……
“不要!”惨绝的嘶吼回到在空旷的山谷,一声声的回响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任凭游桓跑得怎么快,却只能任由问礼的衣角从他的指间溜走。
“夫人,呜呜呜。”湖蓝一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先是神医大人,再到夫人,今天,她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离开。
“夫人,湖蓝好后悔,好后悔,奴婢学剑术是想保护你,不是帮夫人舍弃自己的啊。”
程柯凡陪湖蓝一起跪倒地上,眼神复杂地看向悬崖边的副阁主。
游桓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幽幽的深谷,怎么也看不到问礼的踪影了。
他喃喃道:“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我宁愿选择失忆,然后重新爱上你。”
宁愿选择失忆,也不给任何机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最后,游桓一敛神,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不会,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半步都不行!”
“姑爷!”“副阁主!”
空****的悬崖边,没有人回应他们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