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妍猛地抬起头来，漆黑的瞳仁犹如墨染，脸蛋雪白。

薄衍南眼皮一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偶尔会响起兜兜的咀嚼声。

梁妍喝了两口清水，等口腔里的苦涩味道消退，就听见薄衍南的声音。

“苏绵绵被抓了。”

她一怔。

空气凝固了一秒，梁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迎接这个喜讯，淡淡地扬起唇畔，“是吗？那挺好……”

医院时，她拜托薄衍南的就是这件事，梁妍知道，薄衍南出手，苏绵绵一定会进入警方的视野。

足足等待五年的冤屈，在这一刻终于松动了蒙尘的封印，梁妍当然欣然，不过更多的却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她抿了抿嘴唇，视线落在虚空的某一处，就像当年苏绵绵撞了自己逃逸，因为乞求和哭诉使得项瑾深保护对方，为对方做掩护，甚至让苏绵绵产生一种能永远逍遥法外的错觉，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进入娱乐圈。

比起自己，项瑾深更爱苏绵绵，他也用实际行动选择了苏绵绵。

如今的她，拜托薄衍南给苏绵绵实施迟到五年的正义审判，也是因为利用了薄衍南对自己的喜欢。

多么可笑，苏绵绵……

梁妍摇摇头，嘴角划过一丝自嘲的弧度。

“这就是礼物？”梁妍朱唇轻启。

“嗯。”薄衍南颔首，本来以为梁妍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而且他动用人脉，这次苏绵绵进去至少判十年。

“撞人、逃逸……她自己作死，我安排了律师，一切罪行都按照最严重的标准去上诉，苏绵绵就算请律师，在证据面前，赢的机会也不大，最多能宽限两三年，但只要你说话，我不会让她在监狱里的日子好过。”薄衍南眯起眸子，深处划过一道幽邃的光，那些伤害过梁妍的，他根本不可能轻易放过。

梁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怎么觉得你不开心？”薄衍南眉间浮现纹路，梁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

“没，我挺开心的，你的感觉是错得。”梁妍低头，声音听上去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