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真是急糊涂了,她咂嘴说:“唉,那咋办呐,这俩孩子多可怜呢,又个个长得水灵灵的,多喜人呀。”
魏建军安慰她:“娘,世上可怜的人多着呢,流浪儿也多得是,咱可怜不过来。其实流浪儿社会上有收容他们的地方,有些孩子不愿意待着罢了。”
孟竹影也跟着附和。
曹氏心里这才不那么难受了,又开始埋怨南南这孩子了,既然有处去,干嘛自己带着妹妹忍饥挨饿受罪呀……又说她回家得给俩孩子一人做一身新棉衣,往后一天天冷了,没身厚棉衣可不行。
孟竹影微笑说:“行,您就给孩子做吧。”
忽然,靠在奶奶怀里的小贝贝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那个哥哥脖子里有血,是不是跟别的哥哥挣糖打架了。”
“嗯?”三个大人吃了一惊。
这他们都没注意。
曹氏把孙子扶正了,摸着他的头问:“刚才你看见那个哥哥脖子里有血了?”
小贝贝瞪着乌黑的大眼睛说:“是啊,我看见了。”
小孩子不会撒谎,肯定是看见了。
孟竹影心猛地一揪。
曹氏不明所以,胡乱猜测起来:“呀,那孩子他不是说去火车站揽活干吗,是不是揽活的时候跟人挣主顾打起来了?还是干了活主人耍赖不给钱他跟人打起来了?真是造孽哦,这么小的孩子自己挣饭吃……哎呀我没看见,我看见了非问清楚不可。”
孟竹影安慰她:“娘,或许就是他跟同龄孩子打着玩呐,男孩子皮实得很,没事的。”
曹氏心里如何都放不下,由此联想到两个孙女在学校的情况了。担忧地说:“咱珠珠跟宝宝也不知道在学校跟人打过架吗,被人欺负过吗?今个咱就该去她们学校看看。”
魏建军苦笑一下,“娘,她俩在学校一点事都没有,我跟她校长和老师都经常联系,她俩好得很,您把心放到肚里哈。今天不是不去看她们,是她们学校管理很严,平常不许探视,影响孩子学习。后天就是周末,她俩就回家了。”
曹氏听了才放心。然后把话题又扯到南南兄妹俩身上了,絮絮叨叨个没完,孟竹影无奈地捂住头。
到了自己屋里,孟竹影跟魏建军说:“既然这事咱碰上了,就得管,得查清南南的事,联系当地部门把那个犯罪窝点捣毁,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
魏建军说:“我知道,这事你别管了,明天你在家带好孩子就是了。”
孟竹影知道丈夫的办事能力,就答应了。
次日,魏建军又开车去市里了,曹氏忙着给南南兄妹俩做棉衣,孟竹影领着儿子去暖棚地里查看。
出门遇到抱着女儿的李丹丹找她玩儿,她就邀请李丹丹去她暖棚玩儿,里面暖和,还有草莓吃。
第二茬草莓还没下来,偶尔有一枚红的,她们就摘了给孩子吃。
吃足了草莓,孟竹影又领着大家去蔬菜大棚里转悠,她摘了一根超出普通个头的嫩黄瓜,掰开递给李丹丹一截,说:“咱尝尝鲜儿。”
小贝贝看着小妞妞玩儿,两个女人坐在地上吃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