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兵团和第二兵团在当天就被调往黄沙镇。
然后……是斗殴!
黄沙镇这个地方牛大奔当然知道,即便以前闻所未闻,但只要来到这个地方,身边的人都会讲述这个地方的罪恶,这里,又被称作罪恶之镇!
罪恶!
这个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罪恶!
来到这里以后,每个人都仿佛被激发了野性,释放自己,变得暴戾起来。
战友们开始互相斗殴,其中大多是两个势力的火并,一个自然是普通士兵,而另一个则是他们这些被莫名其妙升职的家伙!
牛大奔理解他们,真的,他当初和这些士兵一样,很想问问被点到名的那些人,是否向叛军妥协,是否忘了帝国军人的骄傲,是否放弃了对帝国的信仰和忠诚。
可是,他的名字也被点到了。
扪心自问,他做过什么?
除了朋友那束眼神以外,坚持他继续活下去的是,他必须解释!
他死了不要紧,他不愿让他的战友们误会他,更不愿南方乡下的父母误会他们的儿子投效了叛贼!
于是,他必须求活!
然后别无选择,每天进行激烈的争吵,再是打架!
在这场内部的战争中,根本没有上下级之分,因为即便是被叛军提携成为将军的家伙,根本就不认可这个职位!大家还是将对方视作原有的身份,将自己也视作一份子,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将军士兵,他们都是士兵,都是战友!
可是,既然都是士兵,都是战友,为什么要互相打起来?为什么要流血?
是的,内战愈演愈烈,有人开始流血,第一个流血的人本该是别人,但牛大奔当时想去劝架,硬生生挨了这一刀,肩膀的肉都被砍翻了,登时要死人的架势,流血不止,牛大奔死咬着牙承受,而好死不死的,正好遇到一个临时接管他们的女人来视察。
牛大奔尽量掩饰自己的伤口,但无奈血太多,而这个女人眼睛也很毒辣,甚至光用鼻子都能闻到血腥味儿……这是牛大奔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四娘,大家都管他叫做四娘,看在他还算漂亮的份上,对他没有太大敌意,况且她只是个女人罢了。
他们都是军人,不至于跟一个女人较真!
但这个女人望着牛大奔的时候,对方一眯眼睛,牛大奔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对方的上下眼皮之间碾压,他居然会紧张!
那种紧张绝非男人对女人的特殊想法,牛大奔也早已不是处男,从第一次出征归来时就跟着战友在窑子里品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了!
那是一种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这个女人,很危险!
而奇怪的是,除了他以外,别人似乎都感受不到,依旧用平常那副表情看着四娘。
牛大奔意识到,可能是伤口惹的祸!
在女人的威压下,是的,那就是威压,牛大奔满头的汗水,变得更多了,大部分是疼的,还有小部分则是来源自这股紧张压迫感,但他死死不肯回答女人的问题。
是谁砍的他?
呸!老子可不会告诉你!
是为什么挑起的斗殴?
呸!明知故问,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叛军搞得鬼,阴险狡诈的东西!老子死也不会屈服的,有种杀了我吧!
为什么打架?
呸!关你屁事!我们自己人打架,无需你个娘们儿来多嘴!
……等等问题,牛大奔拒绝回答,一部分原因,则是在女人强大的压迫下,不能说谎。
于是,不管四娘问什么,他都只说“不知道”。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
不管是叛军的阴谋也好,还是大家打架的原因,亦或是谁砍的他,他都不知道,当时那么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乱,分配的时候故意把相熟的人打乱了,他们彼此都不是很熟,谁他妈怎么知道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牛大奔不是硬气,是真不知道啊。
就算再硬气的人,在四娘的威压下,恐怕也招了吧。
不错,四娘正是欣赏牛大奔这点。
四娘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瘦成排骨架子的家伙,居然是个这么“硬气”的家伙,居然能抵抗住他的威压,看来有些本事嘛……
嗯!这家伙还不错,值得培养一下,反正这次屠凡传来的消息,不就是让她培养几个可以用的家伙么?
就让这个排骨架子当第一个吧。
于是就有了烟花巷的事情……
不得不说,即便是再硬气的男人,只要不是喜欢男人的兔子,恐怕都经受不住温柔乡、耳边风。
在烟花巷那些日子,咱们大奔的伤得到了几个姑娘的照顾,好得很快,然后第一次体验到黄沙镇女人的特有绝活儿……
在这些眼尖姑娘的刻意讨好下,大奔兄弟甚至尝试了好几次“多飞”。
嗯,多飞的意思呢,这么说吧,在双飞的基础上,再加个把两个……那个,加太多就不行了,也得考虑大奔兄弟的身子骨不是。
老实说,大奔兄弟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罪恶与快感中,险些沉沦。
一边呢,他觉得对不起帝国的栽培,居然接受了叛军如此卑劣的招揽,不!他依旧忠于帝国,这一点绝不可改变!只是……只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好处吧。
嗯,老子并没有答应他们什么!就让老子狠狠这么叛军地盘上的这些女人吧!
另一边呢,他的确很爽,甚至隐隐都玩出一种自豪感了!这就得归功黄沙镇女人的厉害之处了,要知道并非每个地方的妓女都有黄沙镇姑娘这么高的素质,黄沙镇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罪犯聚集地,但凡罪犯,谁不是刀口舔血,谁一生中还没尝过许多女人的滋味,自然尝试过各种新鲜的玩法,那么想要在这个地方混的生意好,熟客多,就得拿出更多花样儿来。
这些个姑娘不说别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底子不干净的,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毒辣的眼睛,几乎能看穿每个客人的心理,甚至有些能从**分辨出客人的性格,以及前尘过往。是的,男人么,在那啥的时候,总是最本性的,何况这些姑娘都成了精了呢。
对于牛大奔这种老实人,很容易就被看穿了,几乎功力最浅的都能瞧出大奔哥一生中最缺的,便是被认同。
这好办,太好办了。
那就给他足够的征服感!
这不正是姑娘们最擅长的么?
本来,牛大奔离开烟花巷,重新回到军中以后,会以为面临的将是再一次内战。
但这次,没有!
出奇的,军中一片安静。
尽管大家各自还是那种仇视的眼神,但望向自己的眼神中,隐隐有了些别样的味道,这种意味……是尊重,是认同!
牛大奔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当时没有把战友供出去,大家都认可自己了,他这个亲卫,甚至比团长都更得军心一些。
然而,让牛大奔不解的是,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走的时候,那个女人对自己说:“你只要春风得意的回去,必然可以阻止你军中的内乱。”
事实上牛大奔没有露出春风得意的表情,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可是跟随牛大奔一起回去的人,就难以掩藏此次烟花巷一行的愉快了。
按个女人猜对了。
军中,果然没有再出现打架的事情。
尽管大家彼此看对方还是很不顺眼,但好在相安无事,而且每个人的眼神中,似乎对自己这行人有了嫉妒……
老实说,当时牛大奔确实不太明白。
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都被那些个女人掏空了,连续一段日子纵欲过度,即便是再好色的男人,都想休养一段时间了吧,所以哪里会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啊,哪里有值得嫉妒的地方,即使现在让他们回头去烟花巷,他们大多都不太愿意回去的。
这就造成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情况了。
从那次归来,牛大奔在军中可说是混得春风得意,毫不夸张的说,连他们团长都没得威望高,而大奔兄弟的木讷和憨厚,在别人眼中则成了一种平易近人。
混开了么,人缘自然就好了,以他为中心的圈子,慢慢的开始变得融洽和睦,俨然有了以前的模样,而大奔哥不知道的事,这其中有四娘的功劳,许多精明的家伙甚至总结出一个规律,只要跟牛大奔亲近一些的人,似乎都得到过去烟花巷值守的美差。
私下里大家都说,跟着大奔哥,少不了女人。
而耿直的牛大奔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甚至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呢,难道……兄弟们终于发现自己的人品很好了?
当然,他无愧于帝国!
甚至在兄弟们的鼓噪下,他甘愿铤而走险,仗着四娘那个女人越来越少活动,而他们越来越团结,就生出了来这片草原上转转的心思。
兄弟们早就摸清了,草原上就是一帮杂牌军,以前驻守在黄沙镇以南的,铁擎天带的军队,据说连铁擎天都抛下他们独自离开了,而他们自然被叛军收编,组成了个什么“铁家军”。人数不多,就八百,清一色骑兵!
好吧,不说八百还好,一说八百,就打上了害群之马、老鼠屎的标签!帝国就是有这样贪生怕死的家伙,才让叛军有机可乘!
一说起骑兵,那就更气了!这些投靠叛军的家伙,现在所用的装备,包括战马,全都是原先属于他们军团的!
牛大奔此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教训教训这帮人,对方才八百杂牌军,而自己则带了足足七百帝国精锐,其中还有两百骑兵。
真打起来,也许只要两百骑兵……不!甚至一百骑兵以一个标准的锥子冲锋阵型,一个回合,就能将对方狠狠凿穿!
帝国精锐,哪里是这些杂牌军可比的!
其实大奔想的很简单,他只想以此来唤醒兄弟们的战意,而眼下离的最近的,最合适的练手对象,无疑是这支受到叛军重用的杂牌军了……况且这帮杂牌军所用的装备都是他们的!
“哼!是时候让那些叛军知道,我们从未忘记过自己是忠于牧国的精锐士兵!就拿这支贪生怕死的反叛军开刀吧!”
牛大奔冷冷想着,冲兄弟再三警告:“先说好了,能不杀人最好别杀人,免得把篓子捅大了,叛军问起来,就说咱们是手痒了准备去塞尔城附近杀几个敌军,而半路冲出来一帮土匪,咱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伤了友军,至于战马和装备……给我尽情的抢,那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只要我们能抢过来,我大奔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大家伙留住这点家底!”
大奔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这不是装备和战马那么简单,而是我们的荣耀和尊严!
“现在!全军听令!列好队形!给老子……”
牛大奔的高呼还没喊完,就听见旁边一兄弟指着前面道:“牛哥,好像……对面冲过来了……这是……”
“哈哈哈,他们这是在冲锋!既然是他们先动的手,就怪不得我们欺负人了!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捍卫帝国,捍卫荣耀!让他们瞧瞧我们帝国精锐的厉害!再说一遍!非自保情况下,不得杀人!现在,给老子……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