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盟成员的房间被阿宇安排在离休假不远的一处矮房,这座矮房本是属于黎伯城练功的地方,后来黎伯城领悟刀法,为了断绝以前练刀时候的错误感念,就主动搬了出去,这才空到探险盟入住。
这间房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三个房间,足够他们二十来个人落脚,说白了,他们都将自己当成是俘虏,俘虏能有多大待遇呢,有房子住,有锅碗瓢盆解决生活,已经算不错了。
风毁灭回来的时候,其他成员围坐在一起密谋什么事情,当看到风毁灭以后,他们立刻止声,假装若无其事的散开。
风毁灭心中冷笑,阿宇这招真是够毒的。
阿宇将风毁灭派去当将军,替阿宇做事,在其他人看来风毁灭已经是阿宇的走狗了。
没错,走狗这个词再贴切不过。
探险盟耳目机灵,反应灵活,当然能猜测出来阿宇和黄沙镇近期的一些改变,而对风毁灭的任命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将军?普天之下除了帝王以外,谁还有权利封别人做将军?
这样看来,风毁灭已不再是探险盟的人,而是阿宇的人了。
他们承认人在屋檐下是该低头,但他们还没有亲自领教过阿宇等人的恐怖,甚至只以为厉害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只要他们计划精密一些的话,很容易就能逃出去的。
况且探险盟乃是世俗中一股庞大的势力,真正地位与八大宗门齐平,门人自认充满了骄傲,岂能甘愿做他人的走狗?
但风毁灭就做了!
是的,风毁灭怂了,不仅怕了阿宇,还在今早就同意阿宇的册封,带着一帮“残兵弱将”去攻打一座牧国城市。
风毁灭,叛国了!
他们当然有理由瞧不起风毁灭。
哼,没想到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居然是这样的软蛋。
男人立于天地间,竟然为了苟且偷生背叛自己的帝国,真令人不齿!
他们这般想着风毁灭,可没有一个敢真正说出来。
风毁灭毕竟是化羽境强者,在探险盟中也是堂主级别的高位,他们哪敢轻易得罪。
本来以他们的逃跑计划,如果风毁灭加入的话,起码能多出五层胜算,而若是被风毁灭知道的话,他们连五层胜算都没有了。
他们不敢让风毁灭知道,他们信不过风毁灭。
风毁灭没说什么。
两个探险盟成员上前来扶住风毁灭。
“风堂主,您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无碍。”风毁灭冷淡道。
“是黄沙镇那帮人做的?”
风毁灭沉默。
“堂主,要不咱们……”
“闭嘴!”风毁灭勃然大怒,“你们给我挺好,只要我风毁灭的命还在,就是你们的堂主!老子说的话就代表着探险盟的命令。”
其他人不说话了。
风毁灭继续说道:“别试图来试探我,我劝你们也最好别试图逃跑,黄沙镇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其他人还是不说话,但有人发出了鄙夷的唏嘘。
风毁灭盯着鄙夷那个人,冷漠道:“你不服是吗?”
这人作势拱了拱手,淡淡道:“岂敢岂敢。”
风毁灭拔出短刀就朝这人刺了过去,这人区区凝元境,反应速度哪里躲得过去。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短刀就扎进了心脏的位置。
这人连痛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浑身汗毛竖了起来,身体一暖,紧接又是极寒,冷汗湿了后襟。
“我不管你们敢不敢,但请你们别忘了我风毁灭是个怎样的人,连我都选择暂时寄人篱下,你们最好也别动歪心思,否则自己死了不要紧,别连累其他人!”
风毁灭缓缓拔出了刀,那人才从缓慢拔刀中感受到了痛苦,他庆幸的是,这一刀只是警告,并没有真正扎进心脏,否则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他忙道:“我们……我们知道了。”
风毁灭冷冷道:“知道有屁用,全都给我小心点。”
其他人还是不说话,但他们用眼神交流着,最后频频点头。
他们这才意识到风毁灭话中的深意。
风毁灭的性格,加上风毁灭的伤,再加上风毁灭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够让他们联想到很多事情。
是的,风毁灭被人揍成了这样,却没有反抗,力量还很充足,真元还很充沛,说明他没有反抗。
按说,有人揍自己,谁都反抗吧?
就算明知打不过,就算挨打,也总要用真元让自己所受的伤轻一些。
但风毁灭没有这么做。
哪怕他伤得如此重,真元却没有减弱。
这说明什么?
说明风毁灭不仅不能反抗,还无法反抗,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做不到!
这是怎样的力量?又是谁,或者说多少人才能做到?黄沙镇上真就只有那么几个强者吗?
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些与生命相关的问题了。
加上风毁灭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黄沙镇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有人问:“风堂主,我们收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的。”
风毁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闭好你的嘴!”
他明显意有所指,所有人都赶紧闭嘴,不肯再说一句话,眼神还朝外面瞄,像在警惕有没有被人监视偷听。
风毁灭也朝后面看了眼,才道:“今天我睡左边的房间,你们谁都不许进来!”
左边的房间本来该是五个人睡,风毁灭居然要一个人霸占,可是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露出一种郑重的眼色。
谁都知道风毁灭喝了酒,也知道风毁灭是不喝酒的,尤其是在出勤任务的时候。
风毁灭真的不喝酒吗?
或者因为过敏之类的原因不能喝酒吗?
当然不是!
风毁灭刚走进房间,刚带上门,却发现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阳光从窗户纸里洒进来,没有热度,这个人就在没有热度的阳光下,冷笑地凝视着他。
风毁灭略一意外,旋即还是反锁了门,没有做无意义的叫嚷和惊讶,直接问到:“你跟踪我做什么!”
“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大汉笑道。
“我不清楚。”风毁灭走到床榻前坐下,“如果没别的事情,还请回避,我可不想被一个不男不女的人盯着睡觉。”
大汉真谈不上多么阴柔,只是在牧国的风俗里,只有女人才会戴耳环。他在嘲讽大汉的部落风俗。
大汉并不生气,笑了笑说道:“我虽然没有出手打你,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不比那些打你的弱,我愿意的话,随时有可能打你或者杀了你,所以你睡不睡觉,对我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