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渐渐发现,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妙人。
她本事了得,吹牛本事更了得。
她吹她有很多钱,其实压根就没有钱,身上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可是她却能住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天字号房,吃最贵的菜,餐餐大菜满桌。
连她刚买的一件衣裳,都是整个镇子上最贵的。
当然,再昂贵漂亮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都很浪费。
托她的福,陆宇也买了件最贵的衣裳,住最好的客栈,吃最贵的菜。
一天不到,两人几乎把镇子上最奢华昂贵的事物都体验了个遍。
除了酒和女人。
她不许陆宇饮酒,说男人喝了酒,容易酒后乱性。
她自己也不喝酒,说女人喝了酒,容易吃亏上当。
她更不许陆宇碰女人,说那些庸脂俗粉配不上他,连给他扔烂鞋都不配,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
陆宇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荒唐,非常荒唐。
又觉得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精妙,精妙绝伦。
比如她吓唬云从龙和墨春秋,两人恢复行动后,非但没再找她寻仇,反而替她结了很多账。
是的,陆宇和她的一应消费,全是云从龙和墨春秋付的账。
两人为何要付账?
“他们欠我一条命,再多钱都买不来一条命,他们当然愿意替我结账,我花得少,他们反而不高兴。”女人解释道。
“因为他们怕你。”陆宇道。
“不对,因为他们想借我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顺便也想结识我,光耀自己的面子。”女人道。
“也许他们还想追求你。”陆宇半开玩笑道。
“可惜我瞧不上他们。”女人傲色道。
“他们也未必瞧得上你。”陆宇调侃道。
“那样最好,被人纠缠最麻烦。”女人道。
“我觉得被你缠上才最麻烦。”陆宇苦笑道。
陆宇说的是事实。
和她同行以来,生活的确富足,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就连云从龙和墨春秋,都不敢对他表现出敌意。
但陆宇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鄙夷,深刻鄙夷。
他一出门,背后总会射来锐利的不耻目光,就像冷箭一样,凉飕飕的。
这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