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官兵脑袋一个都有两个大了,他心中暗叫倒霉,居然遇到了一个这么死心眼,较真的家伙。
“人家卖家都说了不要钱,你还在这填什么乱。”带头的官兵撇了撇嘴,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一个小兵拉住了衣角。
他回头看去,厉声喝道:“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头儿,不对呀。”那个小兵有些犹疑不定的盯着程寿康:“我瞧着这老头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带头的官兵不满的白愣他一眼:“京城人口这么多,你见过几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头儿,我记得上次见他好像是在老爷的寿辰上,他好像是那个京城三大扇坊之一,程家扇坊的程老爷。”
带头的官兵心中一凛,再次将目光移到程寿康的身上,上下来回仔细打量。
的确,这人一身绫罗锦缎,气质颇有贵气,看上去的确是个有钱的人。难不成他真是程家扇坊的老爷?
现在脸色难看的人变成了带头的官兵,他是左右都得罪不起,这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还扔不掉了。
他凝滞的表情在目光转到程寿康脸上,与程寿康眼神相触时,竟有了一种微微的恐惧感。
“不知您是不是程家扇坊的程老爷?”再次开口是,带头官兵的口气已经客气了不少。
程寿康扬着脸,淡淡嗯了一声。
眼瞧着形势不对的两个东洋人突然大喝一声:“喂,你们大清的人是不是在事?现在我要你们向我们道歉,否则,我们手上的刀就不客气了。”
这两个东洋人之所以敢如此胆大,还是归咎于朝廷对东洋人的放纵。在外交方面,朝廷不断让步,签署不平等条约。这也让在京城的东洋人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可以随意草菅人命,官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百姓因此怨声载道,继而出现了程寿康上午在城外看到的起义的一幕。
“别,别,这……”带头的官兵一面安抚东洋人,一面又无奈的看向程寿康。但显然,东洋人还是占了上风:“程老爷,要不你……”
“什么?”程寿康突然瞪大眼睛,大声怒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真的杀了我。”
“这……”带头的官兵都快给这几位爷跪下了。
“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两个人就走到了这群人的身前。
待这两个人站定后,程寿康目光一滞,眉头不禁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