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瑶姐，其实我并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燕儿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微微扬了扬脸，用手指按住眼睛：“我实在是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可我毕竟是他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哥哥被抓走去坐牢。”

穆瑶虽有些气愤，她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燕儿的错。她也是迫不得已，她并非真心要陷害自己：“燕儿，我不怪你，没想到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

燕儿一听穆瑶的安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所以她就假装你给她下了药，然后让所有人怀疑我。可是，为什么你不直接跟所有人说是我指使你的，这样我的罪名就坐实了。”

“她确实要我那么做了，可是我实在不忍心。在穆家，甚至在我的人生里，你是第一个对我很好的人。所以我即便那么做了，我也不会将你送到最危险的地方。于是我只答应她假装是我下的药，但是谁指使，我是不会说的。”

想到当时燕儿被严刑逼供，却始终不肯说出陷害自己的话，穆瑶的心中还是颇为感激的。

若不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二太太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穆瑶赶走的。

穆瑶深深叹了口气，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她现在该盘算着，这件事要不要说出来，还自己一个公道。可现在自己身份尴尬，何况当时外界也不知道这事，现在旧事重提，不知道对自己会不会有影响。

何况燕儿的话，别人也未必相信。穆瑶想着，若是不能证自己清白，那也要想办法揭发程郁娆。虽然她能理解她因爱生恨的做法，但她不能容忍她欺骗自己冤枉自己后又去欺骗穆楚宁。

如果穆楚宁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还是选择与程郁娆在一起，穆瑶没话说。

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穆瑶索性将此事先放到一边。

她起身走到柜子旁，打开，拿出一个小包，递到燕儿面前。

“这是什么？”燕儿诧异的打开小包：“银子？”

“你拿着，我猜你现在也不好过吧。”穆瑶再次坐了下来：“离开穆家以后，你去了哪里？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还去了你哥哥的家，但是……”

“我拿到程家给的银子后，就想着要远离京城。第一我不想再受到我家里人的打扰了，第二，我也怕再碰到你，我没有颜面再见你。于是我就去了南方，去了杭州。”

“杭州？”

“嗯，我搭了一辆去杭州的马车，一路南下。本来我也是漫无目的的，心想着，若是看到哪里适合生活就留下来，不想在半路就遇到了我现在的师傅。”燕儿说着，眼中浮现出一丝庆幸与感激：“我师傅是个调香师，年纪和我娘差不多大。她无儿无女的，路上她生病了，我照顾她，她很感激我，觉得我人好，就收下我了。”

“调香师？”穆瑶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你师傅是哪里人？”

“她就是杭州人。怎么了？”

于是穆瑶便将穆楚宁从杭州打听到的关于调香师的事情告诉了燕儿，燕儿开始听着有些疑惑，后来脸上逐渐变成了自豪的神色。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师傅！”燕儿扬了扬眉，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当真？”穆瑶几乎是叫出来的，她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燕儿说：“燕儿，你说你师傅就是那个调香人，此话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