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春日秀丽,梁间燕子呢喃,海棠花开正艳,天地间充满了生机。
每月初一,京城街市上便有大型的庙会,去寺里上香的人也络绎不绝,可谓是每月中最热闹的一天。
两人穿过几条街道,前面不远便是万宝楼了。
白景川突然脚步放缓,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看,随即侧头对穆瑶说:“穆瑶,今儿初一,反正时间还尚早,不如我们去逛庙会吧。”
穆瑶还未来得及同意,便瞧白景川爽朗一笑,接着拉起她的胳膊转到了另一条路上。
“白大哥,要白老爷等着不好吧!”虽说她并非特意疏远白景川,但毕竟最近流言甚广,自己还是要尽量避讳一下。
“没事,何况这不是没到时间嘛。”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朝前面扬了扬下巴:“马上就到了,今儿可是初一,庙会热闹的很。”
白景川始终觉得两人既是清清白白便不怕被人说,自己从小受到的西方教育也告诉他,女子也是要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追求与自己的生活的。
虽然现在大多数女子依旧是以嫁个好夫君,侍奉夫君为一生的信条。但他觉得穆瑶却不同,穆瑶的大胆,勇于打破陈规,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勇气正是他所欣赏的。
所以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与穆瑶在此时也是需要避讳的。
穆瑶被他拉着,很是不自在:“白大哥,庙会人太多了,万一那里很拥挤,到时在误了时辰,怕是白老爷会不高兴。”说着,穆瑶将胳膊抽回,故意慢了一步跟在白景川身后。
见白景川兴致极高也只能轻叹一声,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庙会在临街的桃溪街上,街道宽阔平整,平素都是一些摆摊的商贩在这里做生意的。
此时,街上已经人头攒动,车马缓行,热闹非凡了。
“穆瑶,你看,这些爬杆表演的人还真是厉害,那么高,万一摔下来可还了得!”
白景川兴奋的手指着他们面前的正在表演爬杆的几个男男女女,似是钦佩似是担心的赞叹。
穆瑶跟在他身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些爬杆表演。
“你说他们会不会摔下来?”突然穆瑶脑中回响起两个稚嫩的声音。那是很小的时候,她与穆楚宁也很喜欢庙会,每月两个孩子都会偷偷溜出府去看。一次在看到爬杆表演时,见穆瑶羡慕的看着表演者,穆楚宁便逞强说自己也可以。
于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便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穆楚宁学者爬杆者的动作,用一棵树当做杆,往上爬。
结果不言而喻,爬到一半便摔了下来,还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被二太太好顿责打。
想着儿时的记忆,穆瑶清隽面上不禁出现复杂的神情。她先是恬静微笑,转瞬这笑容便消失,小脸渐渐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
“穆瑶你没事吧?”白景川见穆瑶不知为何发笑,疑惑的看着她。
“哦,没事。”穆瑶急忙收敛表情,再次看了看爬杆的人,继续跟着人流往深处走。
期间路过杂耍艺人那里时,白景川便拉着穆瑶硬要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