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抓紧做吧。”说着，他便要离开。只短短几句，就为了来视察一番？

穆瑶秀眉微动，却又不知要如何挽留。

“哦对了，刚刚丹茗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流言止于智者。”似是随口的一句，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他对穆瑶的惦念。

“只要你相信我，我便什么都不在乎。”穆瑶声音虽小，却足以令穆楚宁听到。

他微微侧头，似是点了点头，接着一言不发的向选料房走去。

穆瑶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怔怔站了许久，直到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是两个女子的声音，一个清脆悦耳，一个尖细伶俐。

“小姐，你说这外面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我听着可是像极了真的。”那个尖细伶俐的声音竟是红袖。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另个一清脆悦耳的女声自然是程郁娆。

“什么意思啊小姐？”红袖正扶着程郁娆，两人在扇坊中闲步。

现在程郁娆虽已经不在穆家扇坊制扇了，但也会经常过来走动，偶尔帮着穆楚宁检查一下伙计们制扇的情况。

当然这些并不是穆楚宁所愿，而是穆府二太太授意的。

程郁娆用手扶了扶鬓上的步摇，脚下海棠花般被她流云暗纹的蜀锦华鞋踏过，随即又被风吹起，片片飘飞：“红袖，你可知东汉末年的曹操？”

“听说过。”红袖不解的偏了偏头：“小姐怎么突然说起曹操了？”

“他与董卓的恩怨你可听过？”程郁娆似乎并没打算回答红袖，而是继续发问。

“没有！”红袖一边摇头，一边扶着程郁娆在一个石凳上坐下：“今儿太阳正好，小姐在这里坐坐。”

程郁娆轻轻揽了纱裙，坐了下来。红袖则蹲在她脚边，为她捶着腿，听他说曹操的事。

穆瑶本想回到自己的画坊，可画坊的门是关着的。此时后院很静，似乎脚步声都听的极清楚。

若是此时开门，必定会引起程郁娆的注意。倒是怕是会让人误会她刚刚是在偷听，于是穆瑶便找了一个角落，将地上的几个湘妃竹抱了起来，准备在一旁先测量好尺寸，待两人离开，她再出来。

“东汉末年时期，董卓专断朝政，朝廷中不少官员想杀掉董卓，曹操也在其中。”程郁娆知道丫鬟红袖虽识得几个字，但却并未读过多少书，于是便仔细的向她想着。

曹操假意投靠董卓骗取董卓的信任，并将一把七星宝刀藏在身边，准备在适当时候行刺董卓。

几日后的一次机会，董卓召见曹操，曹操却姗姗来迟。问明缘由，原是曹操的马不好，跑不快。于是董卓便命他的义子吕布去为曹操挑选一匹好马。

“因为董卓身边没有护卫，所以曹操杀了董卓？”听的入神，红袖敲在程郁娆腿上的拳微微停顿，好奇的问。

“当然没有。”程郁娆莞尔一笑，见红袖如此感兴趣便继续道：“吕布走后，曹操确实想趁机杀了董卓，于是便拔出了刀。”

而这时，董卓是背对曹操的，曹操的动作被董卓从穿衣镜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