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半天，终于接近尾声了，穆楚宁便板着脸问：“你可瞧见白家扇坊的白少爷了？”

他知道说穆瑶自然没有人认得，但白景川在京城好歹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于是直接抬出了白景川。

“白少爷！”小厮挠了挠头上戴的帽子，似是在回忆。

突然，他眼皮一抬，嘴角向上一钩：“啊！是不是那个穿着白色西装，长得十分俊秀的那位少爷？”

回忆了一下，白景川今日的确是穿了件白色的西装：“对，你可瞧见他和他身边的姑娘了？”

“瞧见了！”小厮揉了揉鼻子：“白少爷和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应该是在东洋人与戏班子的人打起来的时候走掉的！”

“去了哪里你可知道？”穆楚宁继续追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临走时，我听白少爷说好像是要回府。”小厮翻着眼皮看天，似乎极力在回想：“白少爷身边的那姑娘还说她要陪白少爷一同回去呢。”

听着，穆楚宁的脸色便开始明暗不定起来，待听完最后一句时，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眸中冷色渐起。

“好了，红袖，拿些银子赏他，别让人家白跑了一趟。”

瞧出穆楚宁脸色不对的程郁娆给红袖使了一个眼色，急忙让两人退下了。

“楚宁？”程郁娆伸出纤细手臂在穆楚宁肩头轻轻拍了一下：“怎么了？”

穆楚宁转眸看向她，他眼中冰寒之意骇的程郁娆一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郁娆，你……”穆楚宁思忖半晌，觉得目前，自己想出府，只有靠程郁娆了。

他剑眉微蹙，眼中含着歉意：“我……”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明知程郁娆对自己的心思，可他却要为了穆瑶让这个善良的女子替自己说谎。

“想出去是吧？”程郁娆倒是痛快，她歪头嫣然一笑：“在这等我！”

说罢便迈着小碎步进了二太太的房间。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程郁娆再次出现在房门口。

她伸手招唤穆楚宁，眼中，面上尽是笑意。

“娘！”穆楚宁被叫了进去，只见二太太正半闭着眼，躺在贵妃榻上养神。

见他进来，二太太并没睁眼，也不说话。

穆楚宁侧头瞥了眼程郁娆。

“伯母，那我们现在能出去了吗？”

听到程郁娆开口，二太太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眼中满是疲惫：“郁娆说要你陪她去河东的一家采竹坊。”

心知这是程郁娆用来诓骗母亲的，穆楚宁淡淡应了声：“是！”

“那就去吧！”

二太太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我们先去了。”穆楚宁弓身施礼，刚要下去，便听二太太又说了一句：“我不管你们去哪，总之，郁娆要和你在一起，而且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听其话音，穆楚宁便知母亲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谎言。

但既然母亲已经同意自己出府，那其他便也不那么重要了。

再次行了礼，两人便匆忙出了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