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是轻柔地,但又是不可抗拒的。
“好的。黄医生,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办。”薛春说。
“把你爸爸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要找他了解情况。”黄妮说。
听罢,薛春快速写下了他父亲的手机号码。
薛春走后,黄妮再次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
一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因为在家和年轻漂亮的保姆单独相处,加之保姆自身的放纵,使得这两个年龄不相符的男女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畸恋!
对年轻保姆来说,这件事,可能只是她人生过往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次不经意间的外遇。
但是,对处于青春期成长中的男孩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那时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对男女之间的事,都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被**,被吸引着投入其中;之后,又突然离开,这对男孩来说,不吝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在薛春有限的认知中,在他不多的阅历中,他还无法认识和感受这种情感体验,分辨好与坏,丑与美,对与错……因此,他的心理上肯定留下了创伤和阴影——
偷偷摸摸的身体接触;
偷偷摸摸的情感刺激;
偷偷摸摸的窥视和等待……
导致他对于见不得光明的,偷偷摸摸的行为上了瘾,就像一层深重的阴影,覆盖在了他尚未成熟的心灵。
这种阴影,潜伏在他的潜意识里,不时地跨过心理的闸门,驱使他铤而走险,去寻找一次次偷偷摸摸的刺激,感受不为人知但却获得的喜悦!
想到这,黄妮对薛春患上偷窃癖的原因,越发看得清楚了!
她拨通了薛春父亲的手机号码,邀请他来心理诊所一趟。
半个小时后,薛春的父亲匆匆赶来。
他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两鬓已经有些许白发,但身体壮硕,看上去很硬朗。说话带着一些地方方言,声音洪亮,一看就是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
“您好,薛先生。请坐。”黄妮礼貌地请他坐下。
“哦,黄医生,您找我有什么急事啊?”薛春父亲礼貌地问。
“是这样……薛先生,您儿子到我这来看病,你知道吗?”黄妮问。
“当然。他告诉我了。唉,我这个儿子,不争气,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自暴自弃,整天在家打游戏。后来,还跑到超市偷东西。你说,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他想要什么,我们给他买就是了。可是,他就是要偷。偷的那些东西,都上不了台面,什么小刀子,一瓶花生酱,还有变形金刚……”说起这事,薛春父亲一头的火。
“您知道这件事就好。薛先生,我想问一下,当年,薛春上中学时,为什么薛春妈妈不在家看着孩子,反而要到企业帮你打工。你们夫妻两,有一个忙生意就可以了,另一个应该管管孩子啊!”黄妮有些埋怨的说。
“黄医生,你不知道,薛春上中学时,正是我们的家族企业最忙的时候。那时,企业刚刚开张,我们用亲戚筹来的钱,办了三个厂子,管理人员尤其是管钱算账的,不用自己人不放心啊。”薛春父亲说。
“你们儿子患上了偷窃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黄妮问。
“不是在家闲的无聊憋出来的?”薛春父亲想当然的说。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聊所致,但这不是主要原因。”黄妮说。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原因?”薛春父亲问。
“当然有。”黄妮便详细叙述了薛春在中学期间单独在家,由保姆照看时发生的事情……
“怎么,居然有这种事?”薛春父亲坐不住了。
“这个保姆怎么这样子?我们对她很好的,工资开的也很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好好照看薛春。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薛春父亲气得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这件事,你们当父母的也有责任。”黄妮说。
“……”薛春父亲听了,扭头看向黄妮,眼光中有不解和疑问。
“你想,你们如果当时多关心一些薛春,每天多和他聊聊天,看看他有什么异常,很容易发现的。可是,你们这对父母,居然让一个保姆在几年时间里与你儿子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居然还一无所知!难道这不是你们的责任吗?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需要的不光是生活上的照应,更需要关心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情感上,心里在想些什么……青春期孩子的成长,是需要得到父母的特别关注的,可是你们却当甩手掌柜,把关心照料孩子的事,全部托付给了一个保姆……难道,你不应该反思吗?”黄妮说到这,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黄医生,你说的对,都是我们父母太粗心了,没有关心儿子的成长……您看,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来弥补?”薛春父亲说。
“我找你来,就是要谈这个问题的。”黄妮说。接着,她给薛春父亲提出了几个要求:
“第一,我要求他每天到你公司上班,按时作息。你作为公司的老总,要对你的儿子的上下班严格要求,不可溺爱和娇惯。迟到早退要找他谈话,进行批评。”
“第二,无论在任何场合,你都不要对他的偷窃癖再随意批评,而是要引导他学习和掌握企业管理的方法,争取早日成才,接你的班。这样,他有了奋斗目标,就不会无聊无趣,整天沉迷于打游戏了。”
“第三,你要做好他妻子的工作,要她早些搬回家来,多给他家庭的温暖,妻子的关爱,使他不至于胡思乱想,再去做那些偷窃之事了。”
“能不能做到?”黄妮说完后,问薛春父亲。
“能,一定能!黄医生,我们一定好好配合您,尽快治愈这个孩子的毛病。”薛春父亲爽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