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青春损失费
经过催眠,黄妮完全了解了这个余一的忧郁症心结。
她用响指唤醒了余一:
“余一,你现在感觉是不是好一些了?”
“嗯,好像心情放松多了。”余一耸耸肩,摇摇脑袋,整个人确实感觉好多了。
“赶紧擦一擦你的鼻涕。”黄妮笑着送过去纸巾盒。
余一这才发现,自己的鼻涕很多,已经流淌到身上了。
“真不好意思。我怎么还流鼻涕了?”他接过黄妮递过来的纸巾盒抽着纸巾问。
“嗯。你刚才哭得可厉害了。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好了,这些郁闷的情绪一直埋藏在心里,确实会让人抑郁的。哭出来,就好了。”黄妮笑着说。
“是吗?黄医生?”余一终于也笑了起来。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笑了。但黄妮看到他的笑容,知道余一的抑郁症还是能够治愈的。
“刚才,在给你催眠时,我和你交流了一下,了解到你情绪不好,主要和这个同学有着密切关系。你们之间深厚的同学情谊,加之平时接触的比较频繁,情感上一下子接受不了。而这种心结一直没能有效的宣泄,也是导致你心里郁结的原因。所以,你只要坚持再到我这里来上三次,我基本就可以帮你完全走出抑郁状态了!”黄妮说。
“太好了,黄医生。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这么说,我再过一段时间可以去找工作了?”余一说。
“是的。我建议你,暂时远离金融行业,改做其他工作。”黄妮说。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余一的眼光里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这段时间,坚持服用一些辅助类的药物,这是我给你开的方子。另外,我这里还有一盘专门开导心绪的音乐录音,你带回去后,坚持每天早上,中午和晚上听一听,相必能起到较好地缓解作用。”黄妮说。
“好的。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做。”余一说。
“另外,不知你平时是不是喜欢健身?”黄妮问。
“还行。我上大学时,曾经是学校千米长跑的冠军。毕业后的一二年,还曾经坚持锻炼的。不过,自从成家有了孩子后,好像就抽不出时间来跑步了。”余一说。
“体育锻炼,也是抗抑郁的一个好办法。如果条件允许,我建议你开始加强身体的锻炼。”黄妮说。
“没问题。为了早日治好病,为了找到新工作,我的确需要振作起来了!”余一似乎在自己给自己打气。
送走了余一,黄妮才感觉到了疲倦。
上午接待了两个病人,而且,两个病人都为他们做了催眠……
黄妮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当闹钟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响了起来时,黄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立马站起身来,向和翟军约好的港式茶餐厅走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
整个街道,马路,建筑物,还有移动的人,车,都被阳光温暖的包裹着,沐浴着……
每当帮一个病人解除忧愁时,黄妮的心里,格外的轻松……
回味着余一得病的缘由,她不由得想——
现代人,常常要求自己是智慧的,理性的,无所不能的。这很不现实。他们努力在面对各种困难和问题时,保持理性再理性的外表……其实,从人性的角度看,这是不道德的。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们有着喜怒哀乐,他们是有血有肉的能够思维,也能够感知的高级动物。
因此,他们也需要高兴时能放声大笑。痛苦时,可以无所顾忌的尽情哭泣……
虽然,刚才余一在心理诊室的情绪宣泄,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一般脆弱,可是,这却让他把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倾诉了出来。假如他继续伪装坚强的话,那他的病只能更加严重!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理诊所,也是现代人寻求宣泄内心苦闷的场所。
在这里,他们的内心苦痛可以尽情诉说;
在这里,他们在职场或在家庭无法拿得上台面的问题,秘密,都可以放心的倾诉……
一旦卸下心理的包袱,他们又将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职场员工,家里的合格父亲或母亲。
因此,心理医生的职责是崇高的,也是了不起的。想到这里,黄妮顿觉心情大好,快步向前走去。
来到茶餐厅时,翟军已经到了。
“在这里。”他挥挥手。
“你来的早啊!”见到翟军,黄妮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好丈夫,没有一个标准的模式。不过,一般而言,好丈夫,都是那种让妻子一想起来,心里就甜蜜无比的家庭顶梁柱。
“我已经点了几个你喜欢吃得小吃。来,先喝点水。”翟军指着已经点好的**茶说。
接着,两个人便开始就卞芳的离婚之事,进行了商量。
在翟军的引导下,他们先后商讨了一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个,是离婚时的财产分割。
这个问题,很明确,吴教授的房子,是属于婚前财产,卞芳的任何请求,都是不可能得到支持的。
第二个,是关于青春损失费。
“从法理上来说,索要青春损失费,是没有法律依据的。”翟军说。
“可是作为女方,她索要这笔钱,民间舆论是支持的。在民间的很多地方,都曾经出现过这类赔偿。只不过,一般费用在一二十万元。卞芳狮子大开口,索要一百万,肯定是得不到支持的。”翟军说。
“那么,你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减少这笔青春损失费呢?”黄妮问。
“打官司,就是请法院站在道理一边,作为中间人,来公正裁决这件事。如果是法院裁决的话,估计卞芳基本拿不到这笔钱。但是,作为离婚人,吴教授对她确实也要做适当的补偿。”翟军说。
“这个只能慢慢谈。急了,也没用。法院里打官司,经常一方狮子大开口,索要的金额吓死人。但最后,经过反复协商,拉锯一般谈判,最后可以降到实际的数字。”翟军说。
“你不妨告诉她,按照法律的条款,她的索要,是不可能获得赔付的。到时不仅耗时耗力,还什么都得不到。”翟军说。
“那你觉得最后的赔偿额,在什么标准合适?”黄妮问。
“三十八万。”翟军说。
“这么低?”这低于黄妮心中的最低数字。
“这是最高价。”翟军说。
“最低价,十八万。”翟军说。
“她是遇上吴教授了,如果遇到其他人,可没这么好说话。你想想,她这段时间,吃喝拉撒,都是吴教授买单,老人家还帮着她落了华城的户口。那么,华城的户口值多少钱?在华城,买一套可以落户的商品房,怎么着也要上百万吧。”翟军说。
“你这么一说,我就亮堂了。卞芳和吴教授结婚,第一目的,其实是落户。第二目的,才是房产。现在,落户落了下来,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合算的。”黄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