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性的恶,以及人性的丑陋,多么令人憎恨和厌恶啊!
这天吴教授和黄妮没有继续谈下去。他们商定,等过一阵,两人再联系。
一方面,这次会面,他们聊得事情,实在让人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没有兴致再谈下去了;
另一方面,突然搜集了这么多关于郭嘉的信息,黄妮也需要回去好好梳理,思考,同时,结合马小理的相关病情,做一下分析推理……
当然,考吴教授的研究生,拜吴教授为师,这件事,师徒两人,已经形成了共识:
师傅随时欢迎徒弟来学习;
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黄妮的努力,是否能够达成目标……
离开吴教授的办公室时,已经是华灯初放。
黄妮坐在车里,给翟军打了一个电话:
“翟军,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和战友一起吃饭。”翟军说。
“你怎么样?今天见到吴教授,应该很高兴吧。”翟军又问。
“正相反,我现在,心情极其难受,希望你能听我倒倒苦水……”黄妮说。
“没问题,你在哪里?我不吃饭了,马上去找你。”翟军态度很爽快。
“我现在在……”黄妮用手机给翟军发了一个地址链接。
十分钟后,翟军就赶到了。
“小妮子,怎么了?”他走上前,先是一把抱住了黄妮,像对小妹妹似的,摸着黄妮的头发。
轻柔的爱抚,浑厚的男子汉气味,让黄妮放松了许多。
“翟军,你是不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啊?为什么见到你,我这个属虎的好像凶不起来了?”黄妮懒洋洋地靠着翟军问。
“哼哼,我可是当过团政委的人。你知道当好一个团政委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得意地问。
“逢年过节,给战士做好吃的,让他们不想家。”黄妮说。
“不对。”翟军拍了拍黄妮的肩膀,说。
“当好团政委,最重要的是要会揣摩战士的心事。”他说。
“你又不是心理医生。揣摩人,是我们心理医生的事。”黄妮反驳道。
“哈哈……错!大错特错。”翟军大笑。
“为什么?”黄妮抬起脑袋,望着这个鬼灵精“团政委”。
“心理医生,是给病人治病的,所以,他们关注的,常常是病人心里出现的问题,既反常之处。要在白中找黑,在水中摸沙……我们当团政委的,常常观察战士的心理需求,他们想要什么,他们缺少什么……”翟军得意地说。
“我说呢,你怎么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里想什么,你全都猜到了!”黄妮说。
“猜不到,还配做你黄大医生的男朋友?你以为,就你们心理医生聪明,我们这些当兵的就是大老粗?”翟军说。
“哈哈……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我怎么敢小瞧团政委呢?”黄妮也被翟军逗笑了。
“你看,现在多好。高高兴兴的,别没事找事,自寻烦恼。”翟军见到黄妮笑了,也咧开了大嘴笑起来。
“今天,吴教授让我考他的研究生,他要收我做他的徒弟,还说,以后要为郭嘉马小理的心理病症申请课题立项。”黄妮对翟军说。
“考研究生?还是吴教授的研究生,这是大好事啊!”翟军说。
“不过,科研立项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听明白?”翟军不解地问。
“我和吴教授,今天在一起聊了郭嘉和马小理的病情。听吴教授介绍,郭嘉在很早时,曾经遭受过第一任丈夫的家暴。后来,加之企业管理问题多多,她患上了狂躁抑郁症。企业破产时,她甚至当场发病,之后,被吴教授找人联系送到一家疗养院治疗……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病情总算稳定。”黄妮说。
“唉,这个女人太不容易了。”翟军十分同情郭嘉的遭遇。
“但是,经过我和吴教授的分析推理,我们一致认为,郭嘉和马小理之间形成了斯德哥尔摩症的相互依赖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比较典型。吴教授说,这一病例的研究,很有价值。”黄妮说。
“哦,斯德哥尔摩症。”翟军嘟囔着。
见他不熟悉这一名词,黄妮便开始向他解释……
夜色下,一高一矮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