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庚辰目光复杂地看着云楚，轻叹口气，知道这事瞒不下去，终于缓缓道来。

云楚本体是天地所生之云汽，后来因为常常跟随在修炼的金龙之侧，才逐渐生出灵识。

只是她这缕灵识，与别的生灵不同。

她因龙而生，所思所念，所言所行，全是这龙。

即使她化出灵体，拥有一具完整的人类相貌，她也并无改变。

这对她来说，亦不算是坏事，但轩辕庚辰却时常苦恼。

她爱慕他，依恋他，一日日相伴相随，他亦渐生情愫。

可是，他觉得这是不公平的。

他爱上她之后，他希望她能有正常生灵的情感，而不只是做他的附庸品。

……

听到这里，云楚倒抽一口冷气。

“所以你就要为我造情感出来？你这……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吧？”

轩辕庚辰摇头。

玄冥冷笑道：“他问你又有什么用？你满心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什么，你会不答应？”

云楚顿时无语。

她没有过那种体会，不知道满心只有一个人，对他言听计从是什么感觉。

记忆中那个常在云端痴痴守望轩辕庚辰的神女，倒是像那个模样，可是，那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啊。

难道……那已经是她被“改造”过之后的样子了？

轩辕庚辰接着讲述道：“初时天地间界限并不分明，生灵混在一处，和谐相处，后来，是我设立九界壁垒，将其按种族分开，想从中总结出一些规律，用于你之身……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缘故，有些种族混居在一处，确实矛盾丛生，不大方便。”

玄冥接着道：“这件事倒也不能全然算坏事，龙神君上此恩德于我来说，倒是便利不少。”

轩辕庚辰解释道：“玄冥曾是冥界轮回大帝，自有冥界之后，人死后残魂才有了去处，不至于在人间飘**。”

轮回大帝？

就是冥界现在那几个家伙争着抢着的位置？

这前任轮回大帝却躲到这儿来了。

难怪她身边有冥侍。

云楚细想轩辕庚辰所说的话。

“所以，你本来是为了替我打造七情六欲，所以才将九界分开，而不是因为魔患？”

“魔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我神魂受损，陷入沉眠，不然也不会让魔族如此猖獗。”

云楚顿时明白，自己的记忆中，怕是有些东西是假的。

“九界初分，各界生灵都有过躁动不满，但后来渐渐适应，倒也相安无事。只有魔族，与其他种族不同。”

魔族以七情六欲为生，而这些东西，也是轩辕庚辰正在研究的东西。

他一心为云楚打造七情六欲，如此逆天之举，耗时弥久。

不知何时，被魔族趁虚而入，侵入云楚内心。

“……后来的事，想必你知道吧。”

后来的事就不用她说了，云楚从自己的记忆中，从各种别人的口中都听到过。

她被魔附体，然后与轩辕庚辰“同归于尽”。

当然，也有她自己视角的场面，魔气是她从轩辕庚辰身上吸过来的。

但无论是哪个答案，这件事的初衷，都是因她而起。

云楚叹了口气，“真是好单纯的愿望，好复杂的故事。”

她不能说轩辕庚辰做错了，如果没有当初轩辕庚辰的举动，肯定就没有现在的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