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看着云楚，神色复杂。

她变得越来越高深莫测，距离他越来越遥远。

他再也无法走进她的世界，哪怕她就坐在他身边，却和以前一般，好似在千里之外。

他现在有多羡慕她手心里那个小人儿啊，如果能得到云楚的眼神关注，他也愿意变成那样……

……不。

那不一样。

牧青始终紧盯着云楚，很快发现了云楚眼神的异样之处。

她的眼神……

那眼神……

那绝对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

那是女子对男子毫不掩饰的欣赏，或者……其中亦有爱慕？

这个结论让牧青震惊之极。

他不愿意相信，但他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以前辰汐月也会这样看着他……还是以一种居高临下势在必得的姿态。

“楚楚……你认识他？”

牧青涩声道。

他希望自己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他也明白，即使云楚否认，她也永远不可能多看向他一眼。

这种苦涩的感觉让他心中翻滚着无尽的醋海，很想狠狠撕碎什么。

但他却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住自己所有的狂躁。

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甚至生怕自己一个表情、一个语气不对，就惹楚楚不快。

如果不能令她留在自己身边，起码让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永远都没有烦恼，永远都是开心的。

云楚毫不避讳回答道：“是啊，我认识他，这是我孩子父亲的魂魄。”

孩子……

父亲……

牧青只觉得心脏瞬间结冰，然后很快“咔嚓”一下，碎裂一地。

他是楚楚孩子的父亲。

他就是很多年前就得到楚楚的那个人。

原来，他已经迟到了这么多年啊……

“啊，原来是他……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牧青心脏空了，魂也快要没了。

但他还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他还得继续伪装淡定。

云楚轻轻叹了口气，摊着手心举到眼前，近距离观摩着小人儿脸上气鼓鼓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不过，他把自己变成了很多份，害我一个一个去找，着实有些折腾人。”

云楚忽然转过头，朝牧青嫣然一笑：“对了，牧青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孩子的父亲，是龙神君上哦，我们的世界都是他所创造。至于我，亦是曾经的天界云神。怎么样，有没有很厉害？”

牧青对这种问题已经不再震惊了：“楚楚很厉害啊。”

他的心都木了。

她说什么，他都只会机械应答。

至于她说的是什么，不重要了。

云楚对他的状态一无所觉，笑道：“所以啊，牧青哥哥，你以后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们罩着你呢，有我在一天，就会罩着你，罩着东辰，你想要什么，尽可以去做。”

“谢谢楚楚了，我会永远和南楚维持好邦交，永远不开战。”

云楚开玩笑道：“有我在一日，你想打仗也打不赢啊，还是不要浪费兵力粮草了。不过，牧青哥哥若是想打别人，我可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