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对方的身份就好确认了。

“你是仙界的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轩辕庚辰的手下。

当初他神魂消散之后，往九界都派了人手，都在等待他苏醒。

云楚果然运气不错，刚一到虚界，就碰到了仙界的人。

“属下相柳，见过云神上。”

那男子单膝跪下行礼。

相柳？

对这个名字，云楚还有点印象。

这是一条九头蛇，极其凶残的凶兽。

它浑身剧毒，唾液和血液，都含有剧毒，令草木不生，令禽兽沾之即死。

它吞食河堤，至河水泛滥，它吐出的水却形成恶臭的沼泽。

当初轩辕庚辰本想除了这凶兽，但又担心它的血液对苍生造成巨大的危害，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这凶兽收归已用。

云楚只闻其名，却从没见过这相柳。

没想到，轩辕庚辰把他派到虚界来了？

这种剧毒之物，流放到这种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倒是挺相宜。

“起来吧，与我说说这虚界之事。”

不提相柳的凶名，他的人形倒是温和儒雅。

虽然衣衫褴褛破旧，却风度翩翩，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

“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还请神上移步。”

“好。”

此地是狭窄的通道，云楚也没兴趣与人在这里说话。

于是相柳在前带路，领着云楚和云双钧来到一处宽敞的“静室”。

静室的布置让云楚觉得很意外。

相柳身上穿着太破了，让人怀疑他这身衣服是从数千年前穿到现在。

但这静室里，却有矮榻坐具，还摆放着一些装饰的器皿，布置得极其舒适。

地上甚至还铺了一块雪白的长绒地毯，四周“墙”上还挂了不少帐幔，遮挡住了那令人胃中不适的肉粉色。

相柳不好意思道：“当初来得匆忙，全无准备，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还请神上莫嫌寒陋。”

云楚笑道：“你到虚界多少年了？如你这般，倒也不算亏待自己。”

“一万三千年。”相柳轻叹一声道：“若不是我恰好遇到一只吞兽，恐怕也活不了这么长久。”

“吞兽？”

“我们此时便是在吞兽体内。吞兽会吞噬一切进入虚界的异物，但它消化却极慢，只要避开它的胃，便能在它体内找到许多安居之所。”

云楚点点头：“想不到虚界还有这种东西，也是奇事。”

“或许天地造物之初，便为各种险境预留了生机，亦未可知。”

这句话云楚挺赞同的，所谓绝处逢生，便看人能不能抓住这生机了。

她看着眼前的相柳，顿觉顺眼了几分。

应该说，除却记忆中对相柳的固有印象，她初见这相柳的感官还不错。

“你在虚界这么多年，可曾见到其他误入虚界的生灵？尤其最近，有没有见到过？”

相柳摇头：“我在吞兽体内，几乎感觉不到外界的信息。早些年倒是有过一些误入此间的妖族仙族，也有被吞兽吞进来的，他们寿命却没我这般长，早就陨落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