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越想疑问越多。

她看向朱离，等他的解答。

朱离轻叹一声，道：“当年……”

他从另一个角度，揭开云楚哪怕拿回神体，也永远无法知道的真相。

于是，云楚终于将各种零碎看到的片段拼在一起。

……

当年云楚心中不断生出魔气，轩辕庚辰早就知道，并且一直在暗中替她解决魔气，甚至不惜花费无数神力开辟出魔界——当然，这一段朱离不知道。

而魔并不只被投入那口“深井”，还有些散逸到人界，对人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轩辕庚辰也一直在暗中打造另一个新的人界——这些，云楚却不知情。

而后，就是魔气之事被仙界众人知道，直逼到轩辕庚辰面前，让他处置云楚。

那时，轩辕庚辰已经预料到此事不好善终，所以事先将自己神体封入新人界，派了一批心腹守着，并且安排了后续的命令。

然后，就是云楚知道的了。

仙界云端审判之时，轩辕庚辰与云楚一起散逸在天地间，仙界至此大乱。

不过，她并不知道，与她一起散去的，只是轩辕庚辰的神魂——龙神是最早的一批上古古神，远非她所能比，凭她的眼力，根本看不出破绽。

之后数年，云楚在妖界召请轩辕庚辰神魂未果，二人一起散入轮回。

接下来，魔患四起，各界遭殃。

仙界残部奉命，进入各界封印沉睡。

而朱离，则带着残留的人族来到新人界。

人族在这块新土地上繁衍生息，而他，则在龙城守护着君上的神体，静侯君上归来。

谁也不知道，那具空洞无魂的神体之上，为什么会生出一个新的魂魄来。

这个新魂没有记忆，甚至过了没多久，就自行散去了。

然后过了没多久，又生出了新的魂魄……

如此往复数次，终于，有了一个足够稳定的魂魄，存活了千年之久。

“……君上不记得多数事情，但渐渐的，却又想起来一些，起初还只留在龙城，但后来君上有了自己的意识，常在外界行动，后来，便见到了你……”

朱离说着，叹了口气。

从发现云楚的那天起，他就一心想要除掉她。

当年她祸害苍生，又把君上害到这般地步，她就不该再出现。

可没想到，依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君上和她已经重新开始了羁绊，这大概，便是天意吧。

黑羽还是不太懂：“等等等等，为什么说云楚就该杀？当初如果是她心中生中魔气，那些魔气为祸人间，她自己又怎么可能是现在的云楚？”

这个问题，云楚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已经拿回了神体，神体是纯正的天地清气所化，至纯至清，没有一点阴暗杂质。

这样的神体内，为什么会生出魔气？

还有，她为什么会化作魔族？

一定有关键的东西，他们都还没有弄清楚。

云楚摆摆手：“总之，你知道那些都是谣传就行了，我绝不可能是魔。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龙城走一趟了？”

朱离脸色倏地沉下来：“我不会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