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他有意识起，就一直在他心底回**的声音，指引着他寻找这样一座山。

他告诉了雨潇潇，她这两百多年来，也一直派了人在找这个地方，终于在不久之前，有了眉目。

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他也真的很想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哪怕雨司辰最终和雨潇潇决裂，这个地方他也必是要来的。

因为这不是别要加在他身上的责任，这是他的选择。

但现在，是他第一次产生动摇。

云楚恢复记忆的后果，对他来说，太惨重了。

现在后悔，还来不及吗？

显然来不及。

因为云楚已经完全被勾起了兴趣，催促着他快点走。

“龙哥哥，这山壁上的图腾我也觉得很眼熟，好像在我们以前生活的地方见过。我们快些上山，山上一定有好玩的！”

云楚的话刚说完，前方就传来孩子们的声音。

“爹爹娘亲快来，这里有好大的骨头！”

“我看看，我看看！”

云楚连忙往前跑去。

山道是盘曲往上的，转过前方的拐角处，云楚就看到山壁上镶嵌的巨大骨架。

“这……好像是龙骨啊。”

云楚喃喃说道，然后就有点愤怒：“这是龙哥哥的族人吧？怎么会死得这么凄惨？”

她现在已经忘记了雨司辰和她说过的龙族覆灭之事。

“为何会说凄惨？万物生灵，都有生老病死，这岂非自然之理？”雨司辰不解道。

云楚摇摇头：“龙是不一样的。龙这种天生灵兽，生时汇聚了天地所钟的灵气，死后灵气归于天地，不留残骸，不留魂魄，来得干净，去得干净，和神族是一样的。其实最早龙本来就是神族，但是后来神创造了妖族，为了不使人和妖混居发生冲突，龙哥哥才开辟了妖界，此后也常居妖界……”

云楚指着山壁道：“这地方肯定有过将龙困在此处的阵法，所以才会留下残骸。”

云楚的解释，让雨司辰心里陡然一沉。

他仿佛从山壁的龙骨残骸中，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和黑暗。

如果他真的就是云楚口中所说的上古龙神，那这条龙濒死的时候，心里默默祈求的神明，是否就是他？

可那时候，他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

巨大的窒息感，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龙哥哥，我们快走啦，小坏蛋们跑得太快了，一会儿不知道又会看到什么。”

云楚拉着雨司辰的手：“别发呆了，这小龙都死了最少几千年了，怎么也不可能救活了，快走吧。”

女子轻快明媚的声间，顿时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将他带回阳光之下。

“好，你是要和我比比谁走得快吗？”

雨司辰朗声一笑，大步朝前跑去。

云楚连忙奋起直追。

“龙哥哥你别耍赖，你腿长了不起啊？不准用跑的！”

一直到山顶，他们遇到了九副龙骨，越往上，龙骨越是庞大，据云楚推测，那最靠近山顶的龙骨，该是一族之长的辈份了。

“龙族本来就数量稀少，孕育又不大容易，怎么一下子死在这里九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