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县城旁边的小镇接上阿山,阿山让我休息下他来开车。
昨天晚上想着要见梁叶荣的事也没怎么睡好,坐上副驾驶就开始打起了盹。迷糊中又被电话惊醒,看了下是宫弈,按下接听键,“妞,你这都去度蜜月了,还能想得起我呢?”
“娟...”宫弈的声音明显不对劲,像是哭了很久带着沙哑的说:“我出事了。”
我心里开始打鼓,“怎么了?”
“郝勤...他...”宫弈哭的就快要抽过去的样子,根本没法正常说话。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着急,“他怎么了?”
只听宫弈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大声说:“谁是郝勤的家属。”
“我。”宫弈一边回答一边对我说:“那个...我一会儿打给你。”
挂掉电话,我心里替宫弈担心起来,这一听就是在医院,莫不是郝勤出了什么事?我把电话随手放在旁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道,“郝勤千万别有什么事啊,千万不要。他们这就快要结婚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才是。”
虽说和郝勤也只是见过两次,但在等宫弈电话的时候我简直是心烦意乱,就是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也不确定他们到底还在不在A市,恨不得能直接飞到她身边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催促阿山,“阿山哥,麻烦你开快点。”
我想她现在在医院,而且情绪也不是太好,自然不好给她去电话,只好等她打过来。可是等了一路,车都快要到A市了,她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开始着急了,这要郝勤没什么事,她应该会立马给我回过来才对,这么长时间不回电话,一定是出事了。
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阵后,她才接起来。
“亲爱的,郝勤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不停的传来宫弈近乎嚎叫般的哭声,周围也不时传来其他人抽泣的声音。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尽量平静的问,“宫弈,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过了许久,宫弈才终于开口,“郝勤他...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就没拿稳手机,郝勤走了是什么个意思?“你现在在哪儿?”
“殡仪馆...”宫弈吐出这三个字后,彻底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我在这边怎么说话,她都不再理我。
挂掉电话,我连忙对阿山说:“先送我去殡仪馆。”
在殡仪馆大门口就见到宫弈蹲坐在旁边,她周围没有其他的人。我连忙下车蹲到她旁边,才把她搂进我怀里,她又开始放声大哭。
“你怎么在这儿呢?”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问。
宫弈还是只顾自己哭,也不理我。不过这种时候,我也只好先任她在我怀里哭个够。意外是最不能让人接受的东西,我想如果真是郝勤抛弃了宫弈,她绝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悲伤。
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整个殡仪馆都能听到。一个女人从远处走了过来,站在我们面说:“你怎么还没走?”
宫弈抬头看了眼这个女人,忽然上前抱住女人的腿乞求着说:“阿姨,你再让我看一眼他行不行,就一眼...我求你。”
女人抬腿用力往我这边一送,趾高气扬的说:“你个扫把星,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们家郝勤都被你克死了,你还有脸在这儿哭!”
宫弈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阿姨我没有...这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你要再不滚,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女人凶狠的说。
这个时候,我也大概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郝勤的母亲了。她一定认为郝勤的死,和宫弈有直接的关系。
宫弈是那么理智要强的一个女人,她要不是绝望到极致,一定不会像刚才那样抱着别人的腿那么可怜的乞求。我作为她唯一叫过来的朋友,我想这个时候,理应站出来帮她说话。
我放开扶着的宫弈,起身站到女人面前,“阿姨,我想你不应该剥夺她去看郝勤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