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家门口,周围总算没有围满人了。
我让阿山在车上等我下,我进去看看就出来,在阿山心里,我妈绝对是还算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毕竟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发病之前,所以我现在要做的这些事自然不敢告诉他。
家里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地上也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原本就有些破烂,再隔上这么长时间不住人,里面的味道简直难闻的不行。要是一些胆子小的人,还会是以为进到了鬼屋。不过我毕竟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还是不会害怕,进屋后就径直走到卧室。
上次没想过家里可能还会留下东西,只是收拾了我自己的衣物和那几本日记。这次我决定要把卧室里好好翻翻,看有没有可能会有新发现。
我把衣柜里我妈生前的衣服都翻了个遍,除了在一件棉衣里发现了几张零钱,并没有发现我想要的。我把衣服重新塞了回去,开始翻看衣柜顶上的那几个破旧的箱子
这些箱子从我有记忆开始都放在那儿,我一直以为是坏掉我妈又舍不得扔的,所以也一直没有打开过。
从客厅搬过一条凳子,借助凳子的高度我才勉强能够得到箱子,我用力一拉,箱子摔倒地上我吹去箱子上很厚的灰尘想要打开他,发现这箱子居然被上了锁!
这倒是让我很是高兴,上锁那就说明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东西。
我连忙跑到厨房拿了菜刀,用力敲打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把锁打开。
两卷老式牛皮纸的档案袋躺在箱子里,看样子应该是好久都没人去动过了。我拿过其中一卷打开,里面是一份人事档案,应该是我妈来草坪巷之前的档案关系。
档案上有详细的记录我妈的出生地,学校,工作,还有社会关系。
我心里一喜,有了这份档案,我至少可以知道我妈在来青山之前的很多事情,说不定从档案上的工作单位住址什么的,就能找到卢祥国。
另外一卷档案袋里装的,是草坪巷这个房子的所有手续,什么买卖协议购房协议收条和房产证之类的。上次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个意识要把它找出来,这次翻了出来,我想我还是得要带在身边,万一哪一天草坪巷要拆迁肯定会用到这些。
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我翻遍了床垫在心中说的那些“之前的信件”,不过有这份档案和这些证件也还算有收获。
带上这两样东西出门,又去巷口买了一把锁多锁上一层。
阿山在车上打盹,见我回到车上,他一下睁开眼睛,“东西都拿完了?”
“嗯,我们先去开个房间,你睡会儿吧?”
阿山打了个哈欠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我跳下车绕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把他往下拉,“你坐那边去,我来开。”
把阿山送到宾馆后,我又才开车去找到梅姨,今天在家里翻出的档案,我想要问问她的看法。给梅姨打了电话,她正好在宾馆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我直接到超市门口去等她。没过多久,就见梅姨推个购物车从里面出来,我赶紧走到她面前。
她看我这么着急的要见她,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你找到卢祥国了?”
“梅姨,先上我车再说吧!”
上车后,梅姨急忙问:“快说吧,我这年纪大了禁不住折腾,是不是找到卢祥国了?”
看到她用迫切的眼神盯着我,我觉得很自责,事实上上次梅姨来找过我之后,我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从来都没有付出过行动。我拉起梅姨的手,说:“没有,不过我刚才回了一趟家,找到了我妈的档案袋,从这儿下手,有可能会找得到。”
“档案袋?”梅姨疑惑的说,“你妈不是一直没有正式单位的嘛,怎么会有档案袋?”
我从包里拿出装着我妈的档案,“不对,我妈以前是有档案的。在来青山之前,她是在秀川歌舞团,我妈她是个舞蹈演员。”
梅姨看了下档案上写的个人资料上,真是这样写的,还纳闷的说:“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她说起过。”
“梅姨,你觉得我有必要现在去一趟秀川吗?”我想的是这份档案已经过去21年了,原来和我妈一块在歌舞团工作的同事应该好多都快要退休了吧,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更是找不到这些人了。
梅姨指着工作变动一栏对我说,“你看这。”
我看了下,上面写的是,X年X月从安华歌舞团迁入,不解的问:“安华在哪儿?”
梅姨也摇了摇头,看样子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我迅速在脑子里搜索我妈日记上的时间,这迁入秀川歌舞团的时间,应该是在她认识卢祥国之后,和卢祥国分开之前,我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小娟,你这个可要保管好。”梅姨把档案袋还给我。
收起档案袋又从包里拿出一些钱递给梅姨,“姨,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妈不在了,我以后会把你当成我亲妈来孝敬的。”
梅姨推托了下,“傻孩子,你有这片孝心梅姨就知足了,要不跟姨一块回家吃晚饭,正好你沈叔也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上次我从A市回来,还惦记着你呢。”
“那好啊,好久没见沈叔了。”我想阿山现在还在补觉,我先看看沈叔再去接阿山,时间上也差不多。沈叔是高血压,很多年前因为犯病造成偏瘫卧床不起,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叔才没有打我的妈的主意,而这么多年来,梅姨才可能和我妈变成闺蜜。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晏琳。
“倪经理,你现在还没有回A市吗?”
我以为是她最近一个人忙不过来,问:“还没有呢,是有什么事?”
“我这边接到通知,董事长会在三天后回国,总部把接待和欢迎仪式交给我们演艺厅来承办。我怕到时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想问问看,你到时候能不能回来?”
“董事长?”
晏琳有些尴尬的说,“嗯,就是左总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