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姨娘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被感染了,不过,她心里面十分担心,怕顾姨娘会生出什么事端。
突然,韩欣茹怀里的孩子竟然不哭了,韩欣茹有些奇怪的摇了摇,看弟弟似乎两眼无神,脸色也愈发的青了起来,忙大惊失色的将弟弟抱到韩姨娘面前,“姑母,不好了,你看弟弟怎么了,它怎么不会哭了?”
“我看看。”韩姨娘也吓得大惊,颤抖的摸了摸小宝宝,发现小宝宝体温是温热的,只是比之前略低,虽然没哭,不过还在呼气,她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仍旧神精紧绷。
张妈妈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一看这情况,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随即道:“姨娘,这孩子这情况……恐怕熬不过这一夜。”
“你胡说什么?这孩子好好的,哪可能熬不过这一夜,他明明很健康。”
韩姨娘狂抓的抱过孩子,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这孩子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不敢想象自己将来的生活。
张妈妈也是难过得直抹泪,一边抹袖子一边颤抖的道:“你看孩子脸色发青,且温度在慢慢降低,估计过不了一晚,他就会停止呼吸,温度也会变得冰凉,这孩子本就是先天不足,很难存活,如今能生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姨娘你要撑住,只要人活得好好的,还怕没下次么?”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韩姨娘痛苦的仰着头,紧紧抱着孩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流,这个孩子是她稳固地位的机会,若是没了他,她以后再府里哪还有立足之地啊。
她的一生都指望这个孩子了,如今张妈妈竟告诉她,这孩子活不长了,她此时已经难受得身子发抖,脸色苍白,感觉天旋地转,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好难受。
好不容易挨到生了出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她好恨,恨苍天为何要这样对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韩姨娘吓得瞪大眼睛,两只手握成拳头,只见顾姨娘穿着洋红色遍地金妆花缎子袄儿,下着大红宫锦刻丝月牙白缠枝金色滚边挑线裙子,外罩一件红石榴猩猩毡染象纱轻斗篷,一进来,那细长又精明的凤眸便似冷非冷的盯着韩姨娘。
“怎么?你这孩子果然先天不足,脸色发青,撑不了多久了?”韩姨娘一进来,王嬷嬷便脱掉她的斗篷,端来锦凳给她坐了,边上的张妈妈忙招呼丫鬟给顾姨娘倒茶。
韩姨娘看着一脸得意的顾姨娘,心道她消息竟这样灵通,莫不是在她房里安了人?这个奸诈的女人。
韩姨娘不说话,脸色很是难看,张妈妈见状,忙把韩欣茹及一干小丫鬟都叫了出去,只留下顾姨娘、王嬷嬷,她以及韩姨娘。
这下子,整个房间很安静,静得落针可闻,顾姨娘目光森寒的盯着韩姨娘怀里的孩子,阴阳怪气的喝了口茶,“张妈妈,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韩姨娘有些忌惮的转了转眸,抱紧自己的孩子,看着孩子正吐泡泡的样子,她就心疼得厉害,便道:“姐姐,你让我多看孩子一眼,行吗?他活不过明天了!”
“既然活不过明天,今晚就得行动,何必拖拖拉拉的,早行动早完事。”顾姨娘脸色难看的顿下茶杯,从胸前摘下穿花团绣冰蝶帕子沾了沾嘴角,那样子风情妩媚,却又从骨子里透出阵阵狠毒来。
“姐姐,你要做什么?”韩姨娘装作不解的瞪大眼睛,她不要,顾姨娘简直欺人太甚。
顾姨娘冷冷站起身,在屋里四处转了转,阴恻恻的盯着韩姨娘,“你这孩子本就有问题,根本就是不能活的死胎,当时庄大夫已经劝你将他打掉,随之你执意要生下来。如今他就死了,要是他们知道这根本是你设的局,不知道会如何对你。恐怕,杀了你都不为过,敢用这种手段欺骗大家,你的侄女也逃不过干系,到时候,相爷一定会让夫人来处置你们俩,夫人耳根子软,只要我在她耳边吹点风,到时候把韩欣茹许配给城东那只会挑水砍柴的哑巴,呵,他还是个跛子,长得跟癞蛤蟆似的,相信欣茹会喜欢。”
“你!你太狠了。”韩姨娘盛怒的瞪大眼睛,一汪锋利如刀刃的眼睛蓦在睁大,她好恨自己贪图相府的荣宠,虚荣的隐瞒了真相,她怕自己一旦说出真相,相爷和老夫人都会厌弃她。
想到欣茹,她向来都是把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也指望着她以后嫁个好人家,绝不能因为她而毁了以后的生活。
她忙抬眸,乌黑的眼里嵌着阵阵泪珠,可怜哀求的看向顾姨娘,“姐姐,你不要将欣茹嫁给哑巴,你不能这样对她。”
顾姨娘纤长的睫毛一闪,乌黑的目光一挑,把玩着手上红艳艳的指甲,沉声道:“我怎么做都是取决于你,你赶紧把这孩子弄死,然后按我的吩咐去做。到时候,便说这孩子是沈菁害死的,一来你可以联同我扳倒沈菁,等沈菁被相爷和老夫人彻底厌弃了,我们两个在联手除掉苏叶曦,到时候,这府里还不是你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