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正南恨恨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站在上首的皇上,“皇上,老臣的寿礼的确是蓝玉明珠,这是整个丞相府的家眷都可以作证的!”
吕丞相闻言轻嗤了一声道:“笑话,你府上的人还有不向着你说话的道理吗?”
“吕家全!”苏正南沉声低吼,就差没有起身和碎嘴的吕丞相扭打到一起了。
这时,傅太医赶了过来,见礼结束连忙去看琴可心的情况。
那化尸水很是厉害,现在琴可心的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右手几乎只剩下手掌了。
傅太医看了半晌,面容严肃的对皇上道:“皇上,那珠子里被隐藏的是化尸水,若想要救人,怕是要用刀将沾到化尸水的皮肉全部削掉,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皇上看向太后:“母后,你看……”
太后脸色有些痛心,沉声道:“如此……劳烦傅太医了。”
傅太医将匕首在火上烤过,仔细的为琴可心治疗,大约半个时辰才点头告诉皇上和太后,琴可心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需好好静养。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翊轻咳了一声,悠悠启唇道:“苏丞相一直以来对父皇忠心耿耿,本皇子相信他不会说谎的,所以定然是有人在寿礼上做了手脚!”
听到五皇子这么说,苏正南脸上的表情顿时舒展了不少。
然而慕容翊接下来的一个转折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不过……”
“不过什么?”
“吕丞相所说也不无道理。这寿礼都是由丞相府的人全权负责,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些护送寿礼的
人自然也脱不了责任!敢问苏丞相,这寿礼是谁负责保管的?”
苏正南略一迟疑,目光担忧的看向跪在台上的苏心染。“回殿下,一直是由小女负责的!”
“哦?”慕容翊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苏心染,“原来是由三小姐负责的啊!那请问三小姐,可曾将寿礼委托他人看管?”
“不曾。”
“那就是说……三小姐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了?”
苏心染蓦地抬起头,对上男子狭长的双眸,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怎么会对寿礼动手脚?正如殿下所见,寿礼一旦出问题,无论是不是我的错,一定会追究我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我尽心尽力保护寿礼尚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它动什么手脚呢?”
众人闻言,也觉得苏心染此话说得有理。
“那三小姐可有觉得可疑的人?”
苏心染回眸,惊恐不定的看着苏叶曦,脸色越发的苍白:“是姐姐,一定是姐姐动了手脚,姐姐,即便你怨恨父亲,也不能趁着这次寿宴而对太后娘娘下手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苏叶曦?丞相府的嫡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慕容翊微眯起了眼。
苏心染跪伏在地上,语气指控的道:“禀皇上、太后,这寿礼原本是姐姐想出来的,但是父亲觉得心染有练舞的基础,便让心染作为领舞向献礼……对于这个决定,姐姐一直是不满意的。”
“呵……”
蓦地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在本就寂静的大殿中尤为明显。
只见苏叶曦缓缓起身,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睨着苏心染。
“三妹妹,做人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不能恩将仇报啊!蓝玉明珠是我千方百计寻来的,浮莲献珠是我绞尽脑汁想出的,你不过凭借一点点舞蹈的基础,便将那领舞的位子抢了去,我有说过什么吗?我有抱怨过吗?如今寿礼出了问题,你却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苏心染,你扪心问问自己,这寿礼我可曾动过分毫?”
“这……”
苏心染心里自然清楚,从决定要让她殿前献礼以后,寿礼连带沉香木匣子便一并交给了她保管,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可是若说不是苏叶曦捣的鬼,她也确实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恨她了,恨到巴不得她的殿前献礼出问题!
“父皇!”慕容景突然走到皇上面前,语气诚恳的道:“苏大小姐为人善良,从来不喜争抢,儿臣相信她绝不会做出那种调换寿礼的事情!”
“我也相信苏大小姐的为人!”慕容翊淡声道。
苏心染先是瞧了瞧慕容翊,又瞧了瞧慕容景,“你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们相信她不会调换寿礼,意思是……我诬陷她了?”
苏叶曦缓缓走到披香殿中央,一脸从容的望着台上的众人,声音蓦地生出了几分悲切:“心染,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苏心染转身看向苏叶曦,厉声质问:“承认?我应该承认什么?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一直觊觎那颗蓝玉明珠,承认其实你舍不得把明珠进献给太后,承认你暗地里把蓝玉明珠偷偷换成了普通的夜明珠!”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而苏心染更是大声喊道:“我没有!”
“是吗?”苏叶曦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白如凝脂的玉石,举过头顶道:“这是一枚白田玉,是和蓝田玉相生相克的玉石。它可以在三尺之内感应到蓝玉的存在。刚才心染坐在我旁边的时候,这枚白玉就有些异常,当时我以为是心染担心寿礼出什么问题,所以才把蓝玉随身携带,如今…心染,现在交出蓝玉明珠还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