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眨了下眼睛,苏叶曦跃过小桥,换过的一袭香云纱牙白羽袍后裙曳地,如狐尾般轻盈,蓦地,她看到面前有一棵结实的桃花树,桃树好美,如今这个季节,这桃花还开的如此美丽,竟也没有凋零,当真是一个奇景。
苏叶曦见四下无人,她抱着树干慢慢往上爬。
小时候就梦想爬树玩,如今没有人,她更是爬得利索,爬到一半后,苏叶曦觉得头越来越晕,身子也更加发热,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似乎朦胧一片,突然,她脚下一滑,两臂一软,身子重重往树下跌去。
原以为她会掉下去,谁知道,她的胳膊被人拽着,身子悬在半空,苏叶曦抬起头,只看到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指骨分明,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一袭莲青斗纹的衣角落在半空。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么了,她热得难受,却并未喝酒,难道,那君山银针有问题?这茶可是白玉尘吩咐人备的,莫非是被别人动了手脚?
现下她难受得抓心,哪有闲暇去想那些,抬手便去摸男子的手,男子一怔,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只觉得一阵恍惚之间,自己便躺在了一根树干上。
远处的小溪弥漫起一阵紫色的雾气,微风轻拂百花,树上桃花飘落,苏叶曦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动了一下,只听得桃花飘飘落。
“别动,小心掉下去。”
蓦然,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只手挽着她的腰,苏叶曦眉头轻皱,四处望去,嘴里喃喃道:“嗯?谁在说话?”
“傻丫头,我就在你旁边,你是喝了多少酒?醉成了这样?”
听着声音,苏叶曦扭头看去,夜色朦胧,她只见一张熟悉而又模糊的脸在眼前,她伸出了一只手朝他的脸摸去,指尖轻碰他的脸颊,男子瞬间一怔,脸微微移开。
苏叶曦手里落了空,顿时心里不舒服,她小嘴一噘,故意把小脸朝他的脸靠去,两人额头相对,苏叶曦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喃喃道:“你好香,你是天上的神仙么?”
男子默然不语,想将她推开,却迟疑一下,抬眸沉思半晌,左手扶上她的额、她的眉,眼里一片澄澈。
男子一扶上她的额,她便迷蒙的看向他,想将他瞧个清楚,无奈眼迷晕花,看不清面前的人。
突然,她吻向了对方,双唇相触,男子浑身轻颤,一把推开了她,一个不稳,苏叶曦直直朝树下掉落。
“小心!”
树上传来惊呼声,顿时,苏叶曦清醒了一大半,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树干,身体停留在半空,她微微低头,看着满地的桃花瓣,一阵风轻佛,地上的桃花瓣在空中飞舞,霎是好看。
她四处望了望,另一只手一挥,一条白色绸缎从袖间而出,缠绕了几圈在远处的一颗树干上,苏叶曦放开了手,在空中转了几圈,稳稳落在了地上。
想起自己是刚刚被人推了一下,才掉了下来,若是她不会武功,就算摔不死,也得摔个残废,苏叶曦怒从心中来,朝树上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
月光撒在天地间,苏叶曦站在原地,远远望去,只见那棵桃花树下,有着丝丝光芒,她走了过去,一看,是一块玉佩,这玉佩光洁通透,质地上乘,上雕嫦娥羽化升仙图,且缀有一缕金色的流苏穗子,看上去光华溢彩,苏叶曦捡了起来,触手生凉,莫非,这是刚刚那树上之人的?
就在她沉思之际,知画的声音远远传来,她一路小跑到苏叶曦面前,一脸焦急之色,看到苏叶曦好好的站在那里,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奴婢担心死了,明天我们还要早早的回府呢,快走吧,你知不知道……”
伴随着知画的唠叨,苏叶曦回到了厢房,洗洗漱漱,一夜无眠。
一大早,门外传来苏心染的声音。
“我们都收拾妥贴了,也不知道长姐准备好没,马上要下山了。”
苏心染娇笑完,领着冬至走了进来,一看到**的苏叶曦,她脸上便溢起一阵阴冷的笑,那表情很古怪,又隐隐有些得意,“长姐还没起,真是好福气,莫不是夜晚私会情郎来?”
苏叶曦一脸镇定,任知画服侍自己起床,双眸却定定的看苏心染,见她一直古里古怪,似乎知道些什么。
“饭可以乱吃,话不得乱说,妹妹如此胡言乱语,是相府千金应有的风范?”苏叶曦冷冷睨向苏心染,罩上一袭大红羽纱斗篷。
一路回府的时候,苏叶曦总觉得苏心染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她现在没时间理她,只在想昨夜的事,那掉落的玉佩极为佳品,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而在这花溪寺,唯有白玉尘是最可能,但是在她的印象中,白玉尘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是一块青玉司南佩,他并没有这样的玉佩,看这玉佩,颜色做工反而更像是女子所用,也不一定就是那晚男子所掉,也有可能是之前就已经掉落在那里,莫非是夕瑶公主和蝶恋花两人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昨晚她似乎强吻了别人,苏叶曦小脸微红,昨夜似乎是她先轻薄人家,正思忖着,已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