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山里豺狼虎豹都有,他着实不放心。
花甜见阿诚极为坚持,也不好再多推拒,正好她有事想问他,便由他去了。
“阿诚,你种过庄稼吗?”
阿诚道:“自然是种过的,我家世代为农,因为朝廷征兵我入才了军营。”
花甜又继续问:“你在军营的时间长,可知会种庄稼的人多不多?”
阿诚毫无疑问点头:“多!”
花甜看向他,她的目光让阿诚莫名就有些脸热。
阿诚:“是挺多的,大家几本是跟我是一样的,都是朝廷征兵进来的,能出来当兵打仗的,除了自身又抱负以外,还有就是家里穷得吃不上饭,反而到了军营还有口饭吃。”
想了想,又道:“那年我出来时,同我有一起的有几十个同乡,我还算运气好,被分到后厨,可我的同伙们则不一样,他们有的分为前卒,有的被训为骑兵……后来同乡们慢慢越来越少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不可闻见。
花甜知道他这是难过了,心中不由叹了叹气,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
阿诚心口一震,被她拍打的那半边身子不知怎么地就有种酥软的感觉,他向后移了移,这感觉才随之散开。
花甜以为阿诚的不自在是因为想起自己那些同乡,她安慰道:“别伤心,待战争结束了,你便能回到自己家乡了。”
他们都是一群背井离乡之人,他们思念家中的亲人,好不容易有些乡音可以一起抱团取暖,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的面孔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消失……
这感觉不可谓不糟糕。
说话间,两人慢慢上了山,阿诚也是一个肯干事的人,不为花甜说什么,他自己已经先找起野菜来了。
反正能吃的他全捡在自己随身的背篓里面,不知不觉中,背上越来越沉。
待到正午时,花甜手中的篮子也装满了。
“咱们回吧。”
阿诚点头,沉默地跟着花甜身后。
花甜已经习惯他这样了,有时候除非自己主动开口,阿诚几乎不怎么说话。
他这人便是如此,不舌噪,不多话,安静而沉稳。
路过一处山凹时,两人的步伐变慢,花甜耳边传来一声响,心头微动。
她回过头,目光四处搜寻着。
阿诚见她一脸严肃,顿时也不出声,眼神也警惕地看着四周。
“嗷呜……”
突然平地一声响,一只庞然大物朝着花甜扑了过去。
“小心!”
阿诚下意识地将花甜扑倒,那只大虫张着血腥的大嘴,如若不是他这一下,花甜恐怕已然成了它嘴中的肉。
因他们身处凹地,阿诚这一下又用力过猛,两人身子不可控制地朝着凹处滚了下去。
花甜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得极紧,紧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天眩地动之间,阿诚的呼吸都洒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