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当初自己没有逼着小两口,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分开了……
“儿子,儿子……”黑子娘害怕儿子这样的眼神,这么多年了,自从老伴死后,她就关闭了自己的心门将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自己儿子身上,儿子也孝顺听话,也敬爱她这个老娘,这让她觉得一切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可自从花晴进了门……一切都变了。
饭桌上的第一口菜,儿子永远都是夹给儿媳的,儿子赚了钱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儿媳,出门买的也都是儿媳喜欢吃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样挺好的,可当她看着儿媳那一脸满足的笑意时,又忍不住酸楚,果然是娶了媳妇忘记娘啊。
所以她越来越看不惯花晴,总是挑她的刺,更怪她生不出孩子。
等将小两口真正拆散那一刻,她心中不仅没有任何愧疚之感,反而心中窃喜,儿媳终于走了,以后儿子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可这种喜悦才维持没有多久,儿子便在家中吐血了,面对儿子此时责怪的眼神,黑子娘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儿啊……”
“娘,什么都别说了。”
黑子觉得自己太累了,他将目光转到花晴身上,再看看花晴身边英俊潇洒的容玄,沉重地闭上眼。
祝福他们,他做不到,他现在唯一痛恨的人只有自己。
黑子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黑子娘见他这样,心底不由发凉,刚才儿子对她冷漠的态度让她心惊,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过。
她虚晃地脚步向着儿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却被身后一人拍了拍肩膀。
黑子娘回过头,见是花甜。
花甜目光依旧清澈,只是她看向黑子娘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同情之色了。
从前,她觉得黑子娘苦,如今她只是觉得她自有应得。
“黑婶,回去给黑子好好冶病吧,对了,顺便也给你自己好好冶冶。”
黑子婶脸色难看致极:“我有什么病?”
“心病。否则以后不管哪家姑娘找了您儿子,都得被您给折腾走。”
花甜的话语轻轻,却足以让黑子娘面色大变了。
她……她是如何得知的。
自己心里的别扭与阴暗,难道都被她所看出来了?
黑子娘走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一般,容玄则吩咐底下继续操办婚礼的事情,他可不想今儿这一出就坏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来来来,今儿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不醉不归。”
“哎,我们谁都可以醉,但新郎倌可不能……”
说到新郎倌,大家左瞧瞧右看看,却没看到那抹英俊挺拨的红色身影。
殊不知,人家早就趁着人多不注意,溜到后院里去了。
新房内,花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外面正热闹,想必容玄一下子也不会进来,有了头一次的经验,她这一次可懒得再傻傻坐着了。
正欲揭开喜帕的花晴,却听见头顶有委屈地声音传来。
“娘子,这喜帕只有我能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