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一脸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皇帝：“爱妃刚才做了什么梦？”

万贵妃哑然一笑，只是那笑容实在是虚假得厉害，“我梦见自己的病还没好，最后全身糜烂，陛下嫌弃我，便提着剑要杀了我……”

皇帝：……

他总觉得万贵妃的梦没有这般简单。

罢了，竟然她不肯说，他总有办法知道的。

皇帝掀开被子，从柔软的床塌上起身，他伸手拉过自己的衣袍，大步朝外走去。

“陛下，您再歇会吧。”

“不了，你歇着吧，我想起还有奏折未处理。”

随着皇帝声音里的疏离，他越走越远，最后推开大门，走出了沛霞殿。

万贵妃脸上的关切慢慢转为冷淡，方才她做了那么可怕的一个梦，结果一觉睡醒，现实与梦境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皇帝对她冷漠，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年，不过是靠着那点年少的情谊在撑着罢了。

不过……

万贵妃挑了挑眉头，自己多少年都没有梦见那女人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居然梦见她了。

……

清晨，邑王府后门，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那人一身黑衣，又披着厚重的黑色斗篷，低垂着头，将整个面容掩盖在夜色之下。

她摸到一处暗房里，推开门而进之后，点燃了屋内的油灯，当那微弱的光火将小屋照亮之后，她将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整个身子放松下来。

“吱呀”一声，屋外有人推门而入。

“回来了？”

香怜盯着眼前的女人，女人此时的样子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般，她这一副打扮，看起来更像是另外一人。

江采薇点了点头，又安静地坐了下来。

香怜从食盒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道：“王妃吩咐让你多吃些东西，这鸡丝粥是刚刚熬好的，趁热吃了吧。”

江采薇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离另一个人的相貌还是差那么几分，比如，脸就不够圆润。

多吃些也好，这样她就会越“长”越像她。

江采薇听话地将鸡丝粥往自己嘴里送去，那一嚼一吞的木呆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完成任务，而不是好好欣赏美食。

香怜道：“慢些吃，看看，好好的食物给你吃得仿佛有仇一般。”

江采薇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终于放慢了些，缓慢地将粥往自己嘴里咽下去。

香怜摇摇头，又拿出一个铁盒，放在桌上朝着江采薇递过去。

“这是王妃让我给你的，她说她该教你的都教了，你要勤加练习，就会把自己打扮的越来越像那个人……”

江采薇将铁盒打开，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低眸道谢。

“替我谢谢王妃了，烦请告诉王妃，今夜一切顺利，如若不是她给我的药粉和易容工具，我不会这么顺利地实施第一步计划。”

香怜微笑点头：“你也是个聪明的，王妃说了，擒贼先擒王，攻人先攻心，等所有的计划完成之后，姑娘必定能达成自己所愿。”

江采薇抬头，目光悠远地看着窗外的月色，许久，她出声道：“但愿，一切如王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