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第一次见传闻中的邑王妃,这女子倒没有生得三头六臂,一双眼眸也温柔无比,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亲和力,倒是与传闻很不一样。
“邑王妃,这绿菊可是番外进贡来的贡品,一年也就开这么几天,你们乡下人估计一辈子都难见到吧?”
在场的命妇里,也不知是谁,大剌剌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淑妃瞟了一眼那命妇,记得她好像是长史夫人,这长史夫人之前同永安候家里交好,亲眼见到永安候家的世子栽在这女人手里,自然对花甜万般看不顺眼。
今日好不容易逮住这机会,心中想着定要好好羞辱一下这村妇。
花甜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长史夫人,道:“我们乡下人确实未曾见过,这绿菊品种贵重,一株恐怕值上万金,莫非长史夫人天天能见上?”
长史夫人并未品会出花甜话里的意思,而是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这绿菊对于你们乡下人来说是贵重物品,可对于我来讲却……”
话至一半,长史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张脸煞白。
这邑王妃方才故意问她是不是天天能见上这绿菊,而她为了打压这村妇,故意吹了牛皮……可仔细一想,这分明就是邑王妃挖下的坑,专门让她来跳。
天天见绿菊,不就是说她家中也养得起这绿菊吗?
绿菊价值万金,她家夫君也不过区区一介长史,以长史的俸禄来讲,怎么能养得起?除非长史大人除了俸禄外,还有来路不分的钱财……
所以长史夫人这才吓得一张脸煞白,瞧瞧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淑妃娘娘恕罪,方才都是臣妇胡言乱语的,臣妇多喝了两杯,说话就夸大了些……”
花甜轻飘飘道:“说话吹牛皮,也不怕闪到腰,不知长史大人是不是如他夫人一般,在朝堂上也爱吹牛皮呢?”
“你——”
长史夫人脸一阵红一阵青,有心想要再刺几句回去,可一想到眼前这女人能轻描淡写地给自己挖坑,又不敢再造次了。
“行了,本宫的赏菊宴,你们何必争执,玩笑归玩笑,且莫当真便是了。”
“是。”
低下命妇全都低头称是,花甜虽然低头,嘴皮子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淑妃刚才那话,一听就是向着长史夫人,对自己可没半点好处。
想到万贵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看看这淑妃也是一张笑面虎的脸……花甜顿时觉得这赏花宴无趣极了。
淑妃见花甜这般,便有些不快了。
怎么,这村妇在这场合里,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了?
淑妃正这么想时,却听见那边不远处的小黄门尖细地嗓子叫喊着:“贵妃娘娘驾到。”
淑妃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哪里都有这女人。
自己从手下人那里得知,万贵妃想办赏花宴,于是她便主动抢了这活计,在万贵妃前面将赏花宴办了。
按理说,万贵妃此时应当在自己寝宫内生着闷气啊,怎么有心思出席这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