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吗?”
见程大人犹豫不决,永安候夫人的脸便拉了下来,她声音变冷,道:“我们候爷亲自过来,难道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程大人忙恭敬道:“夫人,不是下官不肯给这个面子,而是此案关系重大……”
“此案到底如何,还未最终定案,我来之前可是听那些莲花村的村民们说过了,说之前便盛传凶手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自然便排除嫌疑。”
程大人:“那少年模样是帮凶杏花嫂子所扮,根据杏花嫂子的口供,证实她也是听命于贵公子。”
“一派胡言。”
永安候夫人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程大人审案也要分个主次,我儿半点杀人动机都没有,反而是这妇人,与全村人都有仇,我看分明是她蛊惑我儿,让我儿成了帮凶。”
程大人没想到永安候夫人这么能颠倒黑白,堂堂一个世子,又岂会被乡妇所摆弄?
他抬眼看向永安候,却见对方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永安候声音听起来再温和不过了,他道:“内子虽然性子急了点,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同在官场为官,这些道理程兄理应也明白的。”
程大人懂了,搞半天这两夫妻,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冼脱他们儿子的罪恶。
怎么办?
现在答应他们,他该如何向那死去的一百三十三个人交待?
如若不答应他们,自己的官途只怕就……
正在程大人两难之际,张师爷走了里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外面花师傅求见。”
程大人心中有些烦燥,面上就不太好看。
他道:“没看见贵人在此吗?跟花师傅约改天吧。”
张师爷却对着他眨眼,那眼眸里的深意,让程大人一下子反应过来:花甜这是过来救场了!
他转过身,对永安候道:“候爷,外面有一女子,是当时的重要证人,不知候爷是否愿意见上一面?”
永安候心想不就是一小小女子吗,见上一面又能如何,反正今日他务必是要带自己儿子回去的。
京城那边,现在还无人知晓此事,所以这事就只能强压在莲花镇了。
否则闹至京城,他永安候府丢不起这个人。
他轻轻点头:“准!”
程大人忙令张师爷去请了花甜,约片刻功夫,见一青衣蓝衫女子,素面乌发缓步而来。
纵然永安候夫人见惯了京中贵人,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女子长相并不是顶好,可那周身的气度……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乡下出身的女子。
“民妇花氏见过候爷,夫人。”
花甜对着永安候夫妇一一见礼,顺便再抬眸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对夫妻,生如永安候世子这样的禽兽。
“起身吧,”永安候淡淡道:“你就是本案的关键证人?”
花甜点头:“不止我,还有我相公。”
一听说花甜的相公,永安候以为又是另一个乡下庄稼汉而已,他并未将花甜的话放在心上。
永安候问道:“你与你相公两人,可真有弄清事情的真相?此案件关系重大,若是有遗漏的地方,可致案件结局完全不同,你可知道?”
花甜温顺道:“民妇知道。”
永安候夫人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眉头不由轻蹙,道:“你这妇人胆子倒不小,寻常人家的妇人都是在家里操持家务,你倒是与你相公一同辑凶?只是女人向来胆小,也许一时慌乱之下,误看误听了,也说不准的。”
意思就是,花甜的证词,不一定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