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莀看着花甜远去的背影,目光紧紧追随着,周老太爷看见他这一副模样,心底倒是涌出另一层想法。
之前,沈莀跟他提起要做武术教头一事时,他的态度是不太情愿。
可是经不住沈莀的死磨硬泡,再加上心底确实心疼这唯一的外孙,所以便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而现在……周老太爷仿佛发现,同意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明眼人都能看见,沈莀在肖想这个叫做花甜的妇人,若是一般妇人,周老太爷只会担心毁人清白,可花甜不一般……
今日她在学院里的英勇表现,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这妇人能将自家这无法无天的外孙给好好冶一冶。
花甜一行人找了一间客栈,安顿好之后,勇子实在是忍不住,主动来到花甜房间。
“师娘……”
花甜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
她笑了笑,勇子是周景翊一手提拨的,又跟着她这么久,她能看得出,这是一个热血丹心的孩子,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性子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别怕,”她轻声安慰他,“我的功夫在沈莀之上,他想要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勇子垂眸,“我知道,只是沈莀那贼人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好比这一次,咱们不就落了他的圈套吗?”
勇子说的也没错,明明这一次他们也是小心又小心地行事,可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
花甜扬眉,“咱们虽然落了他的圈套,可咱们也有收获不是?”
西山学院可不是常人能来的地方,她在这里,总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只要再待上几个月,待毅勇武馆的名字跟西山学院联在一起……到时候一切就事半功倍了。
花甜拍了拍勇子的肩膀:“人若不贪,谁也奈何不了他,现在咱们贪图的正是西山学院的名气,除此之外,咱们别无所求,试问,他再拿什么来**我们?”
勇子点头,看来师娘看问题比他通透多了。
可……站在师父的角度上,他是真的不太放心。
勇子出了房间之后,借着下楼的时间,从马车里掏出了他早已经藏好的白色信鸽……
第二日,花甜起了一个大早,香怜伺候她冼漱之后,将随身带着的几套衣服拿了出来。
“少夫人今日想要穿什么?”
花甜随手一指:“这套吧。”
香怜:“这套葛布青衫前几日已经穿过了,咱们第一日去西山学院,不如还是穿正式些吧?”
花甜瞟了她一眼:“你觉得该穿哪件好?”
香怜拎起一套簇金边罗团红石榴的单衫,道:“这件好,颜色美,而且单薄吸汗,就算练功时出再多的汗水,也不显狼狈。”
说完再看花甜,却见对方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香怜心下一慌,“少夫人,我可是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既然你觉得这件好,便穿这件吧。”
香怜忙低头收拾,她总觉得,少夫人好像看出什么了……
应该不会吧!
不,她做事向来小心,就算被发现,也不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