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虽不能肯定她是了什么病,便却能肯定她的症状。”
程大夫做出一副愿闻其祥的表情:“哦,说来听听。”
花晴:“病人素来喜爱食用白茅根,说明她喜食甜,可她胸前气息平喘带急,说明有积痰,又感尿频,每夜几次反复,皆因食糖过量脾胃受损,寒邪入里化热,而至阳明实热。”
程大夫了眯眼,以花晴学医的年头来讲,才第一年她便能看出这些症状,实属不易。
花晴:“因其素有积痰,水湿凝聚,所以更微弱寒忌甜,可病人全然不知,平日里也不知食了多少甜食入口,长期以往饮食停于中焦,故才有尿频的现象。”
“所以,晴儿你认为这病该如何冶才是?”
“我认为其一用药补脾利胃,其二却是调理胸口积痰,其三则是最重要的,那便是要忌食,特别是甜食!”
花晴话音一落,程大夫不由大声拍手叫好。
“好徒弟,真得师父真传!”
程大夫是高兴啊,没想到花晴学医虽短,可看出来的症状居然与他所见一样。
看来,小徒弟已经初入门了。
程大夫终于有种自己的医术能传钵下去的欣慰感了。
“晴儿,好好干,日后做了医女日子就不会差了,我这些手扎里,大多记得都是些妇人病症,你啊以后就争取做一个妇科圣手吧。”
花晴点头,她知道这世界很多男人打心眼底瞧不起女人,她身份单薄,若想要在郎中这一行当里混下去,还不如专攻其中一术。
女人自然是冶女人病最好不过了。
她也不求自己能将医术发扬光大之类的,能混个温饱对于她来讲已经心满意足了。
突然,她脑海里又想起另一人。
“师父,黑子呢?”
“怎么问起他了?”
花晴垂眸,嘟着唇儿道:“怎么说也是我师弟,例行关心一下嘛。”
程大夫有些揶揄地看向她:“不是不认他做你师弟吗?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仿佛被人看穿心思一般,花晴红着脸乖乖羞答答地站在那儿。
程大夫叹了口气:“黑子他虽然天资有限,却是个能吃苦的,若他有心要学医的话,也不是不可,只是那家伙一根筋,只肯学药草不肯学医呢。”
花晴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家伙不肯学医?
为什么,别人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为何他不愿意。
“师父可问过他缘由了?”
程大夫:“问过了,那小子说卖草药来钱快,学医得钻研好几年才有营利。”
“他就那么缺银子?”
“是啊,男人嘛,跟你小姑娘家的又不同,多攒些银子才好取媳妇过门。”
程大夫无心的一句话,却如利箭一般扎到花晴心头。
这家伙,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想要取李寡妇过门?
花晴这边意难平,黑子那边该干嘛干嘛,那样子再如常不过了。
又过了几日,黑子要去镇上交货了,正好花晴也要去看望姐姐姐夫,两人虽然没有约在一起,却默契十足地在路上碰见了。
花晴见前面那傻子挑着那么多的药草,也不停下来歇息一下,顿时有些心疼。
她眼珠子转了转,在后面哎呀一声,整个人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黑子忙回头,放下手里的扁担跑了过来。
“怎么了?”
“脚崴了。”
花晴眨巴眼,语气让人听起来可怜极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歇息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