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翊第二天来到花甜家时,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在教导柱子时,虽然仍然用心十足,却没有往日那股子洒脱超然的气度了。
不仅仅是花甜,就连小小的柱子也感受到自家师父的变化了。
“师父,你是不开心吗?”
柱子是个实心眼,也不知道转弯抹角,他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周景翊看着眼前豆丁点的柱子,想到自己以后的孩子也许会在跟柱子同样大的年龄时,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他便不由地叹上一口气。
“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为何不笑。”
周景翊:“……有时候大人笑,并不代表着他开心,不笑,也并不代表着他不开心。”
柱子摇头,师父教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比起他学的拳法还要难些呢。
“过来用早饭吧。”
吃早饭时,花甜仍然如往常那般,招呼着师徒两人坐下,又分别给他们盛了菜粥,混着周景翊喜爱的豆腐饼,又管饱又解渴。
只是今日周景翊的兴致仿佛并不高,他吃得没有往堂那般大快朵颐。
待吃完之后,他主动揽起冼碗的活计,又将灶房给擦冼干净之后,这才走了出来。
“甜儿……”
花甜真在院子里晒着一些药材,这些药材都是她无事上山里采摘回来的,没事就放在家里晒晒,大多数被程大夫给收走了,余下一些较贵重的,则送到镇上陈三那时,由他帮忙卖出去。
虽然卖得银子不多,但已经够二姐妹生存下去了。
周景翊走至花甜身边,他本就长得高,就算是半蹲在花甜旁边,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花甜转过眼眸,她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刚才我在你灶灰里放了些东西,你有时间拿出来看看。”
“嗯。”
“……我有点事,要出一趟远门。”
花甜眨眼:“要多久?”
“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吧。”
花甜:“哦。”
周景翊:“?”
他都要走了,心底难受得要死,为何她的反应这么冷淡?
“甜儿,你不难过吗?”
花甜:……她需要难过吗?
“不是说只走几天吗?”
反正几天之后,他又会回来,她何必难过呢。
周景翊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因为在太阳底下暴晒,皮肤已经被热气熏得有些微红了,光洁的额头上溢出了不少汗珠,看起来非但不狼狈,反而有种可爱的娇憨。
这样子的她,待他走之后,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会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