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书塾开办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而且这次莲花村书塾里还有武学一事也让村民们津津乐道,这几日,大家闲聊之间,谈的几乎都是此事。
就连吴大娘,也去了书塾好几次。
她家里小孙子正是入学开蒙的时候,碰巧这孩子爹娘都去县城里做生意去了,平日里只能吴大娘照顾他。
吴大娘此生最敬佩的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家孙子能入书塾,来了书塾几次,她也与周景翊打了几次照面。
起先吴大娘还有些怀疑,可周景翊那人的长相实在是出色,她纵然再老眼晕花,也认出了这人不就是花甜隔壁家那新邻居吗?
本来吴大娘为了孙子入书塾一事发烦,见此,顿时眼眸不由一亮。
这日午后,她便到了花秀才家了。
此时花晴去了医茅,只剩下花甜在家打坐,吴大娘敲了敲门,就熟门熟路的进来了。
“甜姐儿,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吴大娘每次过来,总会带些吃食过来,她知道这两姐妹如今日子过好了,就算她不带吃食,两姐妹也饿不到肚子。
但她总是莫名就心疼这两个丫头,想要她们吃得更好些。
花甜将吴大娘的食盒打开,见到了一碗色泽均匀的红烧肉。
“吴大娘,这肉我不能要,您留着给您与柱子吃吧。”
柱子便是吴大娘家的小孙子。
提起柱子,吴大娘便有些发愁了。
“甜儿,你不知道,柱子这几日在家里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花甜不解问道:“怎么了?”
“唉,那孩子今年已经八岁了,按说也能上学开蒙了,可是前天我带他去了书塾,余夫子说柱子他天资愚钝,不适合读书呢……”
说到这里,吴大娘忍不住抹了一把泪水,接着道:“这全怪我,我本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若是家里有个男人在也好,可家里就我一个人,从小我也没多的银子供他识字,现在村里倒是有了书塾了,可我家柱子却没有这个福气了。”
村里虽然有了书塾,但能入学的名额也有限,余锦在挑学生时,自然是挑那些年数小,看起来机灵的。
这样的孩子读起来不费劲,他教起来也轻松些。
所以柱子便被拒之门了。
花甜听见吴大娘的哭诉之后,眉头不由一蹙,她知道古人对读书一事的执着,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家里能出一个读书人,是无限荣耀的事情。
书塾里不收柱子,想必柱子在家里正苦恼着呢!
“大娘,这事也强求不来,您还是放宽心些……”
“甜儿,大娘今日来,也是厚着脸皮过来。”吴大娘说着,便抓起花甜的手,道:“从前你外公在的时候,也教过柱子一段时日,那时柱子还小,可已经得了你外公的赏识,你外公一直夸我们柱子聪明呢。”
“若是咱家柱子真笨的话,大娘我便死了这份心思,可他小时候那么聪明,是后来你外公走了,无人再教他了,很多东西他都忘记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所以大娘想着,要不然,你去跟你隔壁那周先生说说,让他劝劝余夫子,先试着收下咱们家柱子吧,若是一段时日之后,这孩子实在是没有进步,那么咱们便彻彻底底地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