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的眼神很坚毅,阿巴亥脸色一变,岳托却不惧不怕,又补上一句:“侧妃总该信得过岳托。”阿巴亥哪敢惹岳托,当然也是没必要去招惹,终究微乎其微的点点头。
“你既这么说,又是你的福晋,那就这样吧,你带她回去吧。”东果说。
“是岳托让姑母操心了。”岳托说完躬身行了礼。
“是啊,岳托阿哥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信的。”阿巴亥说。
“表妹可还有异议?”敏月来了精神,嘴角挂着一抹笑,挑衅的看着蓝熙儿。
蓝熙儿只是看着岳托,淡然一笑:“表哥说是就是,熙儿当然信表哥了。”
屋里一片安静,其实各位福晋更对这对表兄妹感兴趣,这是一对欢喜冤家,谁为谁抗了旨,谁又为谁跳了崖,她们早已津津乐道,此时蓝熙儿和岳托只是互望着彼此,眉眼间没有喜怒。
济兰激动起来,抓住敏月的手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如今失了个小阿哥不说,还有人怀疑你的胎有问题,孩子都是爹娘的骨血啊,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怜了。”这两人的婚事,济兰觉得必须破坏。
这个济兰还没完了,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二舅母到底想怎么样?”蓝熙儿不耐烦了。
众人好奇了,他们早就清楚蓝熙儿任性的,若说以前是褚英她任性的资格,那么现在又是谁给的呢?这几年,其实莽古济都收敛很多。此时她正用她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望着济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孩子是父母的骨血,血债也只能血来偿。”
“熙儿。”莽古济知道女儿是在闹脾气,毕竟岳托一直护着敏月。
“额娘,人家是来找我们讨血债的,躲不过的,不知二舅母认为用熙儿的血偿还可以吗?”
济兰根本就没明白蓝熙儿要干什么,这个咬文嚼字的小丫头今天是出奇的任性,不点头也不摇头,完全是不明所以地看着蓝熙儿。
蓝熙儿走到岳托面前,软绵绵地笑了笑,举起手放在岳托面前,若无其事的说:“表哥觉得如何?表哥不是随身带着缠腰剑吗?表哥直接来取熙儿的血就好了。”
蓝熙儿看了看手心纹路,又望着岳托,咬咬牙:“表哥最好一次取够了血,是非恩怨一次都还清了才好。”
岳托头部的青筋已经清晰可见了,唇部都在颤,又是震惊又是无奈的望着蓝熙儿,她又来和他划清界限了。
“放肆。”东果走过去拽下蓝熙儿的手,假嗔道:“你如今越发骄纵无礼了,那是你表哥,怎么和你表哥说话的。”
蓝熙儿放下手腕努努嘴,五福晋赶忙将她拉到一边,莽古济无奈的摇摇头。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岳托,把你福晋领回去好生养着。”东果说完撇了一眼岳托,岳托赶忙点头称是。
济兰还要说话,东果打断道:“你差不多得了,已经伤一个,还要陪上一个!”
济兰哪敢惹东果,当年残暴如褚英那般人物,在东果面前都不敢违拗的,更重要的是代善也不会为她济兰出头的,她突然觉得她还不如蓝熙儿这个丫头硬气,至少那般的任性是她不敢的,闪到一边不再说话。
阿巴亥又对敏月说了几句话,算是恩威并施吧,敏月谢了恩,随岳托而去。其余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才散开。
蓝熙儿一直都如木偶般呆滞,莽古济进了院子便劝说:“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件事不过是额娘被人泼些脏水,额娘又不在意。敏月是他的大福晋,众人面前,你和人家福晋对立,他当然护着自己的大福晋了,留下你独自伤心。”
“伤心?”蓝熙儿微微一笑:“额娘放心,女儿不伤心了。”
莽古济不解的看着蓝熙儿,只见她的笑容是那么真诚和甜美。
“额娘,第一次他娶了人家,第二次他护着人家,人说女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如果这种事还让发生第三次,女儿都对不起这个传说了。”
“大宅院的生活就是要个平衡,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再说岳托的做法也只是为了把伤害降到最低,本就不必多生是非。”是不是假孕,莽古济也不想多管,但是假孕绝对是丑闻,岳托自然是不想揭穿的。
“女儿不想明白这个道理,两害相较取其轻,可害就是害。”
莽古济看着女儿依然硬气的样子,笑了起来:“今天这事确实不太痛快,可额娘还是要说句公道话,岳托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蓝熙儿才要抗议,莽古济立刻补上一句:“今时今日,就是你额娘我们这些人都不会如你今天这般逼他的。”
蓝熙儿鼓鼓腮帮子,转身而去。
莽古济呆了又呆,看了又看,长叹一声:“你说这两人到底没有没缘分,若没有缘分,怎么惹出这么多牵绊,若有缘分,怎么生这么多阻碍。”
屠嬷嬷也摇摇头:“或许好事多磨吧。”
莽古济无奈的看看天,不禁感慨:“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与莽古济做不做亲家,对代善而言没有多大影响,毕竟红蓝两旗做事风格不同,即使联姻,两旗也合作不到哪去,不过代善还是破天荒的来关心一下儿子,所以当代善走进岳托院子时,岳托眼里出现了少有的差异,两父子也没有进屋,就在院里的石桌边坐下,清冷的月色下明明是两个身影,可两人又似乎被各自的孤独笼罩着,让整个小院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这亲不提了?”代善竟有些打趣的语气,说好出了汗宫就去提亲,岳托却没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