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岳托眼中一惊,直楞楞看着蓝熙儿,蓝熙儿心中一疼,咬了咬唇看着他,很快眼圈就红了起来。
岳托心中一软,摇摇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办法让她消失。”整个酒席上,不是赞扬他岳托,就是羡慕敏月好命,他听起来都觉得脑仁疼,何况是蓝熙儿。一直都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丫头还是忍无可忍的跑出来。
这就是他岳托的理所当然,确实是她蓝熙儿错了,谁让她非要参与人家的生活里呢,不在意地说:“那就让我消失好了。”
岳托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又往她面前迈了一步,眼底已经浮起了悲伤:“你是认真的?”
蓝熙儿苦笑一声,才要说话,岳托又忙说了一句:“认真的回答我,消失是你真实的想法吗?我只问你这一次!”
“是。”蓝熙儿咬着牙说。
两人的心明明都疼了,却依然倔强的望着彼此,不悲不喜,眼里掀不起丝毫的涟漪。
过了好一会,岳托后退半步又点点头:“好,格格自便吧。”说完转身而去,他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左右为难,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自己,一直以来她都在与自己划清界限。那时娶敏月伤了她的心,可三妻四妾真的是他们生活里的寻常事,她可以不高兴,但也该理解的,或许真的是他一厢情愿又强人所难吧,何必呢!
蓝熙儿望着岳托的身影泪涌了出来,抹了抹泪,然后继续笑着。
“格格,您这是个干什么啊,他如今是爷,如今谁不是跟他说话都陪着笑脸啊。”
“本格格自小也是被宠大的,我为什么要为他委屈自己。”素雅见格格真的怒了,不敢再说话,见格格已经往回走了,赶忙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第二天的梅花林比武开始了,岳托站在梅花桩上依然不自觉的看了看三姑周边,当然没有蓝熙儿的身影,暗叹一声。
“他们两人的武器是成对的缠腰剑,不如我们合作一把,与他们两人对战如何?”岳托和多积礼的比武才要开始时,彻尔格笑眯眯的走过来看着多积礼说。
岳托当然没有意见,他之前就输给了彻尔格,早就想在比试一番,多积礼是真想见识一下一对缠腰剑的厉害,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与岳托他们这种阿哥对打,可不是常有的机会。
四人同努尔哈赤说明比武方式的改变时,努尔哈赤才不管这些,只要能看他们比武就够了,梅花桩大概有一个成年人小腿那么高,四人分成两队比试,双方两位队友都掉下梅花桩才算输。
努尔哈赤还特意加了一条规则,就是谁先伤了对方,伤人的那方就输了,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所以点到为止、收放自如才是功力之上层。努尔哈赤当然知道他这两个孙儿比不过人家,可也不能看两人受伤,这算是他这个老人家为他两做的最后的照顾吧。
四人跳上梅花桩,岳托和都类同时抽出各自的缠腰剑,两把宝剑的剑身柔软的闪晃,但见两人手腕用力,剑身立刻刚直起来,寒气逼人,观武的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彻尔格先发治人,一手竟是转着刀,人直接往都类与岳托中间飞过去,两人同时往两侧闪开,而此同时,多积礼也挥剑飞身到岳托身边砍向另一边,岳托已经侧身,眼看就要迎上多积礼的剑,脚下用力一踹,人飞身而起,同时剑也挡了过去,武器相撞时,多积礼的力度也把岳托打了下来,众人都是大惊,以为岳托阿哥就要掉下梅花桩了,却见他脚尖踩在梅花桩上用力一点,人一个转身竟是飞到了多积礼的另一边。
彻尔格趁岳托没有站稳便挥刀而上,都类直接将剑飞了出去,那剑如长了眼睛,飞转着往彻尔格头上打来,彻尔格只得躲开都类的剑,都类飞身一跃再次握住剑时,便对着彻尔格左右挥削,彻尔格再顾不得岳托,岳托早已站稳直攻多积礼下盘,这两人剑路明明同出一撤,可偏偏一个善打左,一个善打右,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彼此的破绽处恰好被彼此护住,多积礼和彻尔格都暗暗惊奇,不是没和两人单打独斗过,虽然功力也比他们同辈人强上很多,可绝对不似今日这般,威力大增。
蓝熙儿来的时候,比武已经开始了,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当然是看不出什么门路的,她甚至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样,岳托和都类再厉害也不可能敌的过那两人的,毕竟那两人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
其实她不知道岳托善于从左边攻击完全是来自她给的灵感,若说蓝熙格格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她天生习惯使用左手,比如吃饭、写字,拿东西都习惯出左手,后来上了学堂,谙达别的不敢管,写字这件事硬生生的逼她用右手握笔,但是吃饭还是用左手,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左右不分了,当然如今人长大了,也没有分得很清楚。
那个时候教她骑马射箭,她调皮的时候也要学习剑招,岳托就发现了,她是用左手握剑的,使出的招数也是和他相反的,当时就灵机一动,大多数人都是习惯用右手攻击和防守,而当他用左手出剑时必然会出其不意,蓝熙儿的灵性是无与伦比的,他一直用右手教她剑招,她却用左手都使出来,岳托照猫画虎的练起来。却没想到今日和都类左右配合,竟是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