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蓝熙儿就被杜老夫人拉去挑选绸缎,简直打乱了她放风筝的计划,闷闷地往小院时,水星正急匆匆地跑出来要去寻她。
“小姐您可回来了,这一上午姑爷都在发脾气,而且也不肯吃药,也不肯换药。”水星一边引领蓝熙儿进小院一边给她汇报一上午她们英雄姑爷的情况。
“什么事?你们惹他了?”没等水星回答,蓝熙儿已经摇头,岳托只是有点冷,很少发脾气,尤其是和奴婢们发脾气,像他这种有教养的主子是不会干这种事的,迈进小院的门就见水月端着药碗站在岳托身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蓝熙儿走过去摸摸碗边,已经没有温度了,嘱咐道:“去热一下再端来。”
水月见蓝熙儿回来已经面露喜色,赶忙行礼去热药。
躺在桃花林里贵妃椅上岳托阿哥听见了蓝熙儿的声音后就坐直了身子,眼里还含着一股怒气。
蓝熙儿坐在圆凳上先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放在书桌上,不解地看着岳托:“这是谁惹爷生气了?”
“怎么知道不是你?”岳托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蓝熙儿。
“我没惹爷。”
“这一上午你去哪了?”
“老夫人看上了几匹布料,让我帮着挑一些做衣服。”
岳托本来气嘟嘟的,突然眼前一亮:“那天辰竹喊杜老夫人舅母是吧。”
蓝熙儿点头。
“那就是说他舅舅姓杜。辰竹姓什么?”
“只知道他叫辰竹。”
“那天我们都见辰竹出了杜家村,这两天独木桥根本没有修好,辰竹是怎么进村的?”
“另有进村的路?”蓝熙儿有些惊喜。
“杜老夫人,那么杜老爷去哪了?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从没人提过!”本以为岳托还会问辰竹,突然问出个杜老爷,蓝熙儿一时无语。
“我曾经探过整个杜家庄,连个祠堂都没有。”岳托继续说。
“所以杜老爷还活着。”蓝熙儿跟上了岳托的节奏。
“那他去哪了?这是杜家村,几户人家也都姓杜,那么那位杜老爷才是本家。”
“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蓝熙儿被他一口一个“杜”字绕的不耐烦起来。
“倒也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水月又把药端来,蓝熙儿赶忙接过药碗端到岳托面前:“你别管这些了,怎么能一个上午都不喝药呢,先把药喝了。”
岳托接过碗又很不客气地放在石桌上。蓝熙儿看看药碗,又看看岳托:“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喝药?”
岳托瞥了一眼药立刻皱起眉。蓝熙儿却一脸看戏的模样:“堂堂岳托阿哥不会也害怕喝药吧。”
“你看看那个药,又黑又稠,哪个山野村夫开的,你凑过去闻闻就知道多恶心了,连个蜜饯也不会放。”
蓝熙儿嗤笑一声,可还是嗔一句:“你别闹,药由着你喝还是不喝啊。”这可是岳托阿哥最喜欢教训她的话,说着站起身将药端到岳托嘴边。
“那你喂我喝。”岳托可怜巴巴地看着蓝熙儿。
“你别废话,赶紧自己喝。”蓝熙儿才要把碗放在岳托手里,手腕却一把被他握紧,拽着她的手腕将药灌给自己了进去。很快两人都咧起嘴,一个是嘴里苦的,一个是手腕疼的。水星赶忙递碗水过去,岳托猛灌一通后扭曲的表情才舒缓些。
蓝熙儿啧啧摇头:“原来英雄也怕喝药啊。”水月和水星一起低头偷笑。岳托脸色变冷,蓝熙儿挥挥手,两人乖乖地行礼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岳托一把又将蓝熙儿的手腕拽住,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手链,红绳没什么特别,可上面挂着三颗黄金珠子,闪闪耀眼,岳托说着已经解开手链。
“杜老夫人给我的,说是她亲手编的红绳手链,载满了做娘的祝福,让我一定带着。”蓝熙儿还没说完话就发现岳托脸色已变,“怎么了,手绳有问题?”
岳托仔细看看手链,编的很精致,淡淡地摇摇头:“其实我一直怀疑杜小姐不在人世了。”
蓝熙儿心中一沉,她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愿意去想这件事,所以也没多说。岳托继续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可能另认女儿,去找替代品!”
“她女儿的死难道和那三对夫妇有关?”
“应该没有,之前我们查过,他们只是普通的村民,住在这周边不远处,男耕女织,生活很简单。”
“也许杜小姐还活着,和杜老爷一起生活!”蓝熙儿眼里又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