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济看着手里的信真是哭笑不得,随手将信递给屠嬷嬷。
屠嬷嬷看着信就面露喜色了,却还是不忘小声说:“原来岳托阿哥找到咱们格格了。这两人是真有缘分啊。”
“是啊。”莽古济摇摇头,“前天因为岳托和都类失踪的事,在我汗阿玛面前,东果姐姐就对我那个二哥大骂起来,又是哭又是骂的。这倒好,原来两人是去找熙儿了。”
“两位爷立了大攻,可也伤的不轻,才没有随大部队一起回来,突然就传来两人都失踪的消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东果大格格当然更着急了。”
莽古济嗤笑一声。
“福晋,您笑什么?”
“就是想起皇太极的话,当时东果姐姐急地直哭,我汗阿玛也是一脸忧伤,皇太极就说这两人都是有文有武,智勇双全,而且机灵地很,一定是摆脱了士兵跑到别的地方去游山玩水了。果然不假,你是不知道啊,这赫图阿拉城里,惹了多少人伤心又担心的。”
屠嬷嬷想想也跟着笑了笑:“反正是不会让咱们格格担心。这两位爷是找不到格格,若是格格在赫图阿拉城里,他们一定早早就回来了。”
莽古济明知道言之有理,还是觉得话听着别扭,可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还是该开心。
“福晋,顺其自然吧,天意不可违的。”
莽古济看着信纸又是一声长叹,又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儿大不由娘啊,这两人,报个信都不知道,哎,我先去跟姐姐说一声吧,免得她担心。”莽古济说着站起身,屠嬷嬷也赶忙伺候。
蓝熙儿被陈绿瑶拉来戏楼的时候,戏楼并没有开演,辰竹坐在台上有意无意的拨弄琴弦,断断续续的琴音偶尔响起,身后坐了一排人是给辰竹配乐和声的,见蓝熙儿走来,几人开始演奏,悠扬、成调的曲子传来,竟是那首《刀剑如梦》,此时辰竹以男声唱出,竟有一种江湖的味道!
蓝熙儿听得入神,感觉有人挡住光线,转头望去,却见岳托已站在身边,正望着她。
听着曲子,望着岳托,蓝熙儿的心升起一股暖意,笑望着他轻声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我是来找你的。”蓝熙儿眼眶已湿,依然笑望着岳托,岳托也是笑着,那么温和,那么深情。
“班主,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女儿女婿吧。”一位老婆婆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沉醉,不知道何时进来一位老人家,此时正跪在班主面前,抓住班主的手又哭又求。岳托与都类对视一眼。他们进镇之前就听见有人失踪的传闻,果然空穴不来风的。
“我真不知道你的女儿女婿在哪,我们戏班就这么大,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看看。”班主说着双手搀扶起老人家的胳膊,试图将她扶起身。
“可是她们那日就来看你们的戏了,然后就再没回来,我求求你把她们还给我老人家吧,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小外孙,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啊。”
戏班里的其他人也都反映过来,赶忙走过去帮班主扶起老人家,然后陪着班主一起给老人家解释。蓝熙儿也要走过去看看,却一把被岳托拉住手腕:“我可以告诉你来龙去脉,我们先回去。”
岳托的脸色又严肃了,蓝熙儿点点头,岳托牵着蓝熙儿的手便往戏楼外走,国欢和都类也都转身跟上,辰竹突然跑来拦住四人去路,停在蓝熙儿面前:“展颜,我可不可以和你说几句话。”
“不可以。”岳托阴沉沉的一张臭脸,语气更是硬邦邦。
都类和国欢也愣住了,哪来里的愣头小子跑来找他们蓝熙儿说话,蓝熙儿是一般人可以靠近的吗?也就是在这个小镇罢了,没有尊卑,这人是嫌命长吗,眼神都已经发狠,可听见岳托的回答,两人都抿嘴浅笑,然后默契地一起走出酒楼。
“我和展颜的事,你管不着吧。”果然辰竹是个嫌命长的,岳托的眼神已经由阴转狠了,蓝熙儿赶忙往前半步:“他是我的哥哥,他自小就管我的事,而且我和你没话说。”说完拉着岳托就走,岳托的脸色是满意的样子了。
“你怕我杀了他。”走出戏楼岳托依然狠狠的模样。
“爷您消停些吧,这里又不是我们的赫图阿拉。”
听见“我们”两个字,岳托神色又缓和一些,但是想起那人唱曲时看着蓝熙儿的眼神又是脸色一暗:“不给他点教训,看不清自己的命运。”
“命运?”蓝熙儿轻声重复着,想起孙岱说的“如果你们还能遇见,你们的命就是一个缘,谁都不能拆散你们。”
“什么决定命运?”蓝熙儿痴痴地问。
“我以为是性格。”
“性格?难道是我的性格不够好,我也没有干过大奸大恶的事,难道是因为我太任性!”
岳托见她有些神伤,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我从不觉得你是任性的,而且熙儿心地善良。”
蓝熙儿眨眨眼,苦笑一声:“你要是这样说,我额娘会揍你的,她可是一直都希望我可以如她那般任性嚣张。”
岳托认真想了想三姑的模样,有点无奈的摇摇头:“若是与三姑相比,你们确实大相径庭,挨揍就挨揍吧,又不是没揍过。”
岳托说完还不在意地耸耸肩,蓝熙儿却是心中一疼,其实她明白岳托对她有情有义,可他们的命运好像是不能凑到一起的,他们明明可以很好的在一起,却处处节外生枝,处处都是磨难,好像只要他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会来反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走进他的生活才是对的。
岳托见蓝熙儿没有跟在身边,转头看去,见她正站在路口发呆:“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蓝熙儿心中一慌,赶忙看向别出:“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