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儿只是瞟了一眼,又看向齐尔雅说:“夺人所爱非我所好,表姐喜欢,就送与表姐把玩了。”
“蓝熙儿,你不要目中无人!”乌德尔早已心中愤愤不平。齐尔雅输了比赛,她比齐尔雅还要生气。蓝熙儿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三姐妹处处都比不过。齐尔雅输了骑射,济尔海输了读书,她最得意的美貌明明强过蓝熙儿,可在岳托那里根本连个正眼都得不到。
蓝熙儿打量乌德尔:“你才来我们建州多久,目中无人都会用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蓝熙儿,你。”乌德尔扬起手竟然是要打蓝熙儿,岳托迅速将蓝熙儿护在身后瞪着乌德尔。
“干什么?”都类已经咬着后槽牙了。
萨哈廉也看不下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愿赌服输的道理都不懂吗?”
乌德尔恨恨地放下手,话也不敢说了。
齐尔雅自嘲地笑了笑,在这些阿哥们面前,蓝熙儿哪里是她们可以招惹的!明明知道这一切还是不甘心,还要和人家比试。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仗着她额娘的地位,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终于不得不相信,人家对她们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我们回去吧。”济尔海一手拽住乌德尔,一手拉着齐尔雅。
“回吧。”齐尔雅再无斗志。
岳托一直拽着蓝熙儿的胳膊。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蓝熙儿心中一跳,抬眼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瞬间的对视中,蓝熙儿便清醒,抽出手暗叹一声:再好的岳托也不是她的岳托哥哥了。
岳托脸色一暗。
都类笑望着蓝熙儿:“你难得来红旗营,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红旗营可以随便进的吗?我没兴趣,我回去了。”蓝熙儿意兴阑珊地道。
都类说话的时候,齐尔雅三姐妹同时停下脚步,一起看向蓝熙儿。同为格格,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你别告诉我,你没进过红旗营!”都类笑眯眯地看着蓝熙儿,又看向岳托。
蓝熙儿毫不犹豫地走向马车。还没到马车旁,她又停下脚步,脸色一僵。岳托和都类同时随着她的眼神望去,杜度一人一马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熙儿。”杜度的眼里是万千悲伤和心痛。蓝熙儿被看的直发毛,指了指齐尔雅的马车道:“你福晋在那边。”说完就要走。
杜度心中一沉,挡住她的路说:“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蓝熙儿转身就走。
“姐夫,姐夫。”乌德尔挥着手大声招呼,齐尔雅瞪了乌德尔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蓝熙儿根本不喜欢杜度,齐尔雅清楚的很,今天说不定可以做个了结,其实对她对杜度而言或许都是好事。
齐尔雅妩媚而热情,杜度也确实深陷其中,但这不代表他放弃蓝熙儿。他一直都认为,蓝熙儿只能是他的!有阿玛做主,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决定,即使强势如三姑也会顺着阿玛的意思。
杜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阿玛撑起的天空塌了。阿玛出事后,额娘日夜盘算着让他娶蓝熙儿,指出与蓝旗联合才能救出阿玛。他心中大喜。
本来十拿九稳的局面,他却陷入了另一个算计之中,从此他彻底失去蓝熙儿。他的痛惜和伤情不比任何人少,他早已不抱希望,可他万万没想到蓝熙儿成了全城的笑话,他不愿意见到这种局面,而且阿玛的葬礼上只有蓝熙儿还会为他们说话,其实他一直都想护着她的,所以他鼓足勇气再来见她一次。
都类跑过去将蓝熙儿护在身后:“杜度,你让开!听见了吗?你该找谁找谁去。”
杜度做过什么,都类很清楚。蓝熙儿浑身是血躺在花瓶的碎片之中,他想想都觉得心疼,杜度却让这一切发生了。若不是额娘夜以继日地苦劝,他早去把杜度打残了。
“都类,我和她的事,你管不着。”杜度瞪着都类。
“爷就是要管,你能把爷如何?”都类咄咄逼人。
都类其实很少发脾气,用“温润如玉”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岳托不解地看着势成水火的两人,知道一定事出有因,走到都类身边问:“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他……”都类强忍着怒气,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蓝熙儿暗叹一声拽回都类,看着杜度缓缓说道:“杜度表哥,从我懂事开始,额娘就说我将来是要嫁给你的。”
杜度才要说话,蓝熙儿却挥挥手继续道:“女孩子嫁人总该有些甜蜜、有些幻想,可是我没有,我觉得那是任务,是使命。我们自小就因为别人的意志而拴在一起,于你我而言,其实都不公平。如今你娶了别人,我并不难过,也没有留一滴眼泪。你我的联姻原本就是枷锁,如今枷锁解开了,我们都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