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吃个半饱,蓝熙儿就溜了出来。好巧不巧就在她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岳托回来了。
两人一个站门外,一个站门里,大红灯笼照得两人红彤彤的,明明很喜庆,可是两人呢,面无表情。
岳托其实在想这丫头又偷跑出来了,天色已晚,又飘起了小雪,披着斗篷却不带帽子,脸也冻得没有血色。
蓝熙儿却想抽死自己算了,这么多小门不走干嘛非要走大门,偷跑出来也不知道走个小门。
见岳托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蓝熙儿觉得很丢人,人家都已经把她扔河边了,她为什么还要来人家府上啊,抬脚立刻往外走,就听见院里有人走来,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大哥。”
硕托、岳琪和都类一同走过来。岳琪亲热地揽住岳托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大哥,你去哪了?宴席上好多人找你呢。”
岳托看着热情的岳琪有些恍惚,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待遇,以往遇见时,这个妹妹不嫌弃的瞪他几眼就很不错了。
见硕托凑近,岳托趁机抽胳膊。硕托无奈又着急地说:“我的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今天全府的人都在找你。”硕托边说边拉着岳托往里走,岳托转身看看蓝熙儿。
“你怎么也在这?”都类看着蓝熙儿,奇道,“那天还听我额娘说你病了些日子。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怎么在外面待着?”
蓝熙儿尴尬的笑笑,总不能说她是偷跑出来的。正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都类的话,岳琪又拽住岳托的胳膊,开始说今天他们府中的盛况,谁来了,谁送了什么礼。
蓝熙儿明白了,难怪岳托嫌她烦了,因为有岳琪这个亲妹妹了!要哄妹妹,当然是哄亲妹妹了,以前岳琪哪会在他这个大哥身边待着,更不用说大哥长大哥短的喊着,如今终于近亲他了,表妹当然比不得亲妹亲了。
蓝熙儿越想越觉得是这个样子,好吧,身份是天定的,既然不能同路,那就不同路好了,她蓝熙格格也是有傲气的,见岳琪说的眉飞色舞,成功吸引三人的注意,悄悄地扭身走出大门。刚下台阶,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妇人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开始摇晃,嘴里还大声嚷着:“代善呢?代善在哪里,我要见代善。”
蓝熙儿瞪大双眼不知所措,被晃得愣在原地,门前侍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拦阻。只是岳托去的更快,一个箭步就跃下台阶,扯住那妇人抓住蓝熙儿手腕的手就嚷起来:“放开她,我让你放开她!”
妇人被岳托扯得胳膊生疼,立刻松了手。都类也赶过来将蓝熙儿护在身后,还没来及问话,就见岳托的胳膊又被妇人拽住哭喊起来:“岳托!你是岳托!是我啊,我是额实泰姑姑,快带我去见你阿玛!”
岳托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妇人很懂他的表情,急忙把乱糟糟的头发捋了捋,露出了一张不是很干净的脸:“岳托,真的是我!我是额实泰姑姑啊!带我去见你阿玛,我要见你阿玛代善!”
岳托更震惊了,他认出来了是额实泰姑姑的,一个月前在乌拉见过的,她是乌拉贝勒布占泰的嫡福晋。上次见的时候优雅又高贵,怎么就成了落魄的疯妇了?
额实泰急得猛摇岳托。岳托回过神来,扶着额实泰进院去找阿玛,其余几人都跟了过去。岳托侧头扫了一眼蓝熙儿,见都类拉着她跟了过来,安了心,赶忙疾步向前厅走去。
看见代善时,额实泰扑通就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泪:“代善哥哥,救我,救我啊。我是额实泰,布占泰他……他要杀了我。”
一下子宴席就安静了,多少只眼睛好奇、嫌弃和怀疑的看着。席上都是代善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的,就算不认识额实泰本人,也是听过这个名字的。她是爱新觉罗舒尔哈齐的大格格,当年嫁给乌拉贝勒布占泰做嫡福晋时也是风光无限,绝对不亚于莽古济嫁去哈达的排场。
济兰见各府不少的小阿哥和格格们也都在这里,眼巴巴好奇地看着。这成何体统?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内院。”济兰走过去将额实泰扶起带往内院。各府的福晋、妯娌姐妹们也都跟了过去。褚英、代善这些爷们也都去了代善的书房。代善临行前特意叮嘱萨哈廉看好弟弟妹妹们,萨哈廉爽快的答应。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额实泰姑姑在一起,出什么事了?。”平英拉着蓝熙儿问。蓝熙儿眨眨眼,是啊,怎么回事,她不是要走的吗?怎么又回来了,晃晃头不知所谓。
平英就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丫头的话越来越少了。见杜度往内堂走去,平英赶忙跟过去。岳琪见蓝熙儿没动,岳托和都类也没动,站起身后又坐下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手臂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