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伤(1 / 2)

盛京之恋 米小米 2300 字 2个月前

“站住!”

六名大汉从院子的另一侧快速跑过来,见水池里的荷花只剩下两朵,眼神立刻凶神恶煞起来。

“你快走!不用理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蓝熙儿一边对着岳托挥手,一边往回跑,试图去拦住那几个奴才。

见此情景,岳托哪里还会走,立刻折返回来,跑向蓝熙儿。

“是格格。”

奴才们很快认出了蓝熙儿,立刻停了下来。见“小贼”也跑了回来,几人互使一个眼神,其中二人一前一后圈住蓝熙儿,既不碰到她,也不让她出去。另几个对岳托就不客气了,其中一人伸手抓住岳托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放肆,那是岳托阿哥!你们放开他!”蓝熙儿又惊又急。

几个奴才见来人一身穷酸模样,哪里有阿哥的贵气,这可是主子精心侍养的莲花,宝贝的要命啊,偏偏被这小子摘了。

因为主子白日常常不在家,他们才偷懒去喝酒打牌的,已经看护不严了,若再让他跑了,他们的命也就没了,顾不得其他,夺回莲花后就将人扔在地上,一顿乱踹。

岳托吃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却一声不吭。挣扎间,鸡毛毽子从怀里滚出来,掉在地上。岳托急忙伸手去抓毽子,一个奴才瞧见,抬脚就踩在岳托手背上。这下痛的狠了,岳托闷哼一声。

“岳托哥哥!”

蓝熙儿惊呼着,对着拦在身前的奴才的小腿狠狠一踹,踢得那奴才捂着腿直跳。蓝熙儿趁空钻出去,不管不顾地跑到岳托身边去看他伤势。人还没蹲好,就被岳托一把拽过,弓起身子护在怀里。反应过来时,又听见岳托闷哼一声。

原来,蓝熙儿突然钻进人堆,奴才们本就对岳托拳打脚踢地激烈,哪里及时停的下来,幸好岳托眼疾手快抱住蓝熙儿,奴才们的拳脚全都打在他身上。

“这是干什么呢?”屠嬷嬷收到守卫汇报说格格是回府了,却带着一位少年去布展阿哥的院子了,而且两人还鬼鬼祟祟的,隐隐就觉得不安,赶忙带人过来查看,果然还是出事了,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这位嫡出阿哥。

“屠嬷嬷,屠嬷嬷啊……”蓝熙儿又哭又嚷又是挥手,激动的不行。

屠嬷嬷可吓坏了,见蓝熙格格坐在地上,岳托阿哥趴在地上,一个泪流满面,一个伤痕累累。急忙跑过去扶起格格,同时命人搀起阿哥。

这对嫡出的阿哥和格格怎么又出事了,又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她实在不敢想象福晋要是看到这场景能做出什么事来,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就算这是你们主子的院子,也没有奴才撒野的道理,连格格和阿哥都不放在眼里!”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们知道坏事了,齐刷刷的跪地求饶。

听得下人禀报,不仅莽古济回来了,东果和五福晋也一起赶过。为了一朵破花,女儿被吓到,侄子更是被奴才们打!别说莽古济,就是素来温和的东果也扬言要拆了布展的院子。

哈达那拉布展是吴而古代的异母弟弟。哈达部灭亡时,布展尚在襁褓之中,这些年来都是依仗着兄姐过日子,其实就是依附爱新觉罗过日子,如今打了爱新觉罗家第三代里的嫡阿哥,布展早已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带着众奴才赶来,乌泱泱的跪满了莽古济的院子。

“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养了一群什么奴才?”五福晋先嚷起来,这个庶出弟弟这些年仗着他们的势力惹出不少乱子,她早已恨的牙痒痒了。

“先看看岳托和熙儿,这些人稍后再打发。”东果着急的说。

“没什么好打发的,这些奴才全拖下去,打八十大板!”莽古济说完看都没看布展一眼便回了屋。她素来狠辣,又牵涉到岳托和熙儿,东果和五福晋也不多劝。奴才们再多的哀求也无济于事,随着人都被拖走,院子也渐渐安静下来。

“穆大夫,岳托阿哥怎么样?”望着破衣烂衫的岳托,莽古济心惊不已,二哥是怎么做事做人的,这可他的嫡长子啊,竟是这般穷酸模样,难怪奴才们都敢对他拳打脚踢。

“怎么打成这样?身子又这样单薄。”东果早已哭成泪人,坐在床边不停地抽泣。

“回三格格的话,阿哥是皮外伤,筋骨无碍。奴才开些药,早晚给阿哥敷上不成问题的。”穆大夫原是给努尔哈赤看病的,以前是南明的御医,后来跟了努尔哈赤,然后就被他赏给了褚英他们这些嫡子、嫡女们,莽古济很信任他,立刻派人跟着去取药。

“姐姐,我们先出去吧,让奴才们赶紧给岳托上药,我们都杵在这,岳托也不自在。”五福晋见东果一直在掉眼泪,小心地劝说。

“我是他亲姑姑,有什么不自在的。你们赶紧给阿哥上药,不要耽误功夫,手一定要轻。”东果疾言厉色地吩咐,旁边几个奴才唯唯诺诺点头。

“都给我轻点,要是再敢弄疼岳托阿哥,小心你们的命。”莽古济收回眼神,看着伤痕累累的岳托,心中也是一阵辛酸,转头见女儿不错眼珠地盯着岳托,忙说:“你怎么还在这?你赶紧出去,哪有妹妹盯着哥哥上药的?”

蓝熙儿却像没听见似的,不仅没有出去,还又往床前蹭了半步。

“熙儿乖,表哥需要全身上药,格格家看着不合适,先跟舅母出去。”五福晋拉起蓝熙儿的手就要往外走,蓝熙儿却甩开她的手,纹丝不动。

“出去,听话,给你表哥上药不能耽误时间了。”莽古济生硬的语气让蓝熙儿愣了一下。岳托睁开双眼,看着蓝熙儿动动唇。蓝熙儿会意那是句“我没事”,点点头转身出屋。

莽古济看着女儿的背影,轻叹一声。这时,突闻东果的抽泣声更重,急忙转头看去,原来奴才们已经开始脱掉岳托的衣服,身体上布满淤青,大大小小,青一块紫一块的,岳托也硬气,抿着嘴一声不吭。莽古济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狠狠的咬咬牙:“都给我轻些!”

奴才们喏喏应声,手脚麻利又轻柔的给岳托擦身子上药。

岳托的事,莽古济不是很清楚。白旗旗主是大哥褚英,红旗旗主是二哥代善,莽古济隶属蓝旗,汗阿玛早已说过褚英是他的继承人,那么莽古济亲近的人当然是大哥,近些年来白蓝两旗也是走的很近。莽古济膝下只有一女,既然是哈达贝勒的嫡女,自然是要嫁入爱新觉罗家的,她莽古济的女儿俨然是建州最贵重的格格,自然是要嫁给爱新觉罗家身份最高贵的阿哥,那只能是大哥褚英的嫡长子杜度。

所以从蓝熙儿懂事起,莽古济就安排她与杜度走的更近些,去和杜度上一个学堂,朝夕相处。可万万没想到二哥家的岳托闯了进来,而且次次都是惊心动魄。莽古济不确定这代表着什么,可一颗做娘的心隐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