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叶怜瑛仰起头来,无半点要退缩的样子。
赵秉南跟她对视了片刻,居然神差鬼使地信了她,就放她进去看看孟小冬。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太害怕失去她,不论是谁,只要有希望,他都想试一试。
“那你们先出去!”叶怜瑛站在孟小冬的床边,如此吩咐着。
屋里还候着的丫头,顿时不愿意了,她们可不像王爷那般信任这女子,前一日里分明还是巴巴地指望被纳入王府的狐媚子,忽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妙手回春的大夫。她们生怕这叶怜瑛会在暗中下了什么毒手,不愿意离开主子身边。
“这么多人,我还怎么给她治?你们都去外面守着!”叶怜瑛一甩手,要将所有的人都赶出去。
绿衣带着哭腔过去求赵秉南,“王爷,这女子来历不明,奴婢是担心她想借机加害王妃!不如再等等,七殿下已经去请宫里的太医了。”
赵秉南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是在赌。
叶怜瑛转头望向赵秉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同一时间,赵秉褀已经入宫了,他前去御书房求见父皇时,徐公公在门口拦住了他,“七殿下请留步,皇上才喝了药,睡下了,有什么要紧事也得先放一放。”
“父皇病了?”赵秉褀倒没听说这消息。
徐公公脸色微微有异,蠕蠕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殿门帘子从里面掀开,皇后出来了。
赵秉褀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后居然亲自在边上服侍着,只好先向皇后行礼。
“祺儿,你是来看你父皇的?”皇后也没叫他平身,反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赵秉褀跪在原地,“儿臣方才知道父皇生病之事,不知父皇是得了何病?”
皇后轻轻一笑,“不过是风寒,不必担心。”
赵秉褀心中一沉,昨儿进宫时,父皇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突然病倒了。那这个时候,他开口借太医出宫,似乎有些不合适,但他在豫王府里也是亲眼瞧见了,二嫂的情况确实不妙。
“怎么,你还有事?”皇后摆出母仪天下的一脸慈爱,“快起来吧,傻孩子,怎么一直跪着呢。”
赵秉褀谢恩,起身之后,才简单说道孟小冬的病情,想请太医出宫。
皇后保持着微笑,“这老二家的媳妇,还真是体弱。也不知是她福分太浅,受不住这天家之恩,还是她命不好,流年犯太岁,一年总是多灾多难。前几日不是才请过太医去,还说太医没瞧出什么来,以本宫看呀,是不是养出来的富贵病?”
余嬷嬷在边上跟着笑道,“娘娘说得是,奴婢小时候,老家那些常年在地里做粗活的长辈,一年到头都是健健康康的,可要是真让他们什么都不做,在家里享起清福来,身上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病,安生不得。这就是劳碌命!”
这余嬷嬷分明就是讽刺孟小冬出身卑贱,得了病也是活该,听得赵秉褀牙痒。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要是他以前的脾气,绝对不会忍,但如今跟在二哥身边久了,渐渐得也知道何为审时度势。
皇后望了一眼赵秉褀,“不是本宫不拨太医,你也瞧见了,如今你父皇龙体不适,正需要人在跟前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