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夫,不必多礼,替本殿下看看吧。今日又发病了……咳咳……”赵秉寒跟对方很是熟络。
那姓岑的大夫也不多话,立刻打开药箱,取出脉枕就开始干活了。
孟小冬见此情况,觉得自己又不懂医术,待在这里似乎也是麻烦,就先退到了边上,准备寻个机会跟赵秉寒说一声,就先走了。
赵秉寒余光瞟见孟小冬挪了一个位置,站到了边上,禁不住抬头寻她的身影,像是介绍,又像是解释,“岑大夫是我外公的关门弟子,年轻有为,这些日子多亏了他替我调理身子,才好了许多。”
孟小冬想起赵秉寒的外公,乃是太医院院首温洵,据说前些日子才告老离退。文德帝还十分舍不得这位神医。想来估计也是赵秉寒的腿伤对这位神医的打击颇大,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听到赵秉寒如此向外人夸赞自己,岑大人轻声回道:“殿下谬赞了,方文不敢当。”
岑方文,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有点女气,可他本人又不会显得阴柔。孟小冬站在那岑大夫的斜对面,便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片刻之后,岑大夫诊脉结束,收手时,阔袖下滑,露出一截手腕。
随即他将手收回,端正平放身前。
可就是那一瞬,孟小冬瞧见他手腕内侧有一处小小的黑色刺青,那图案十分像之前她在炼血堂中人身上看到的彼岸花刺青。
岑大夫跟赵秉寒交代着诊脉结果,“这几日,殿下是否睡得不太好?可有吹过风?”
赵秉寒面有难色,支吾着不愿直言。
孟小冬忽然意识到,会不会是前日里自己借了他的大氅,所以害他受了风寒,才刺激到发病的?她正要开口时,赵秉寒先开口了,“许是今天早上一时兴起,去东门外逛了逛,吹了些风又晒了会儿日头。”
岑大夫这才叹了口气,“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在下的嘱咐?”
孟小冬退到边上,把手中握到有些发热的茶杯放下,心里微微有些不适,若是自己的无心之失,累到赵秉寒病症发作,那实在是罪过。可眼下她又有些好奇,岑大夫手腕上的刺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那种图案极其少见,否则当日行刺赵秉南的女刺客也不会单凭一个刺青就能认出孟菡萏来。
岑大夫跟赵秉寒解释了病状之后,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还要把日常的药再重新做调整,当场立马就重新开了一张方子。“若是殿下不放心,这方子可交由师父看一眼,再行抓药。”
“不必了,岑大夫的医术,本殿下还是信得过的。”赵秉寒如此回道。
孟小冬心中微微起疑,这岑大夫照理说该是赵秉寒的主治大夫了,连该一副药方这种小事都要如此谨慎地与他再次确认,倒有些欲盖弥彰之意。
“岑大夫,听闻你医术精湛,不知可方便替我把把脉?最近这些日子,时常觉得心悸气闷,夜里多梦,也睡得不安稳。”孟小冬故意说道,抱着试探的心情。
岑大夫果然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孟小冬,“在下观豫王妃气色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大碍,饮些八珍汤,便可缓解此症。”
见岑大夫十分敷衍的态度,赵秉寒唇角一抿,开口道,“岑大夫,豫王妃是我贵客,既然她身子亦有些不适,那就劳烦你替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