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都恶心地快要吐出来了似的。
她干脆把整盆的冷水都淋到了自己身上,仿佛这样能把刚才的那种感觉洗刷干净似的。
冷水湿透了衣裳,也逐渐让她的理智也清醒了许多。
炼血堂的人本来就狡猾,他不过是反利用了自己而已,像孤山那种人,他根本不在乎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没有节操跟任何道德束缚。他不过是想看着自己涨红了脸,慌张逃走的样子。就算是他被关在那地牢里,也妄图凌驾在自己之上,妄图对自己有所控制罢了。
看来,地牢是不能再去了。
这件事还是交给他们来处理吧。
她从屏风后面出来,找了干净的衣裳换上,便拖着沉重的身子躺在了**。
夜更深了,有人进来了。
孟小冬睡得很浅,她听到声响,便知道是赵秉南回来了。他跟朝臣议事,晚膳也是在外面吃的。人进来之后,老远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一般很少会在外面饮酒,恐怕这次是谈了什么让他特别高兴的事情吧,或者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孟小冬一边猜测着的时候,另一边他已经摸上了床,贴在她身边。
她轻轻扭动着身子,蹭到他怀里。
知她还未睡熟,他温柔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道,“今日事忙,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哪有什么久等,她都已经先睡下了。
“唔……”她刚要开口解释,就被他堵上了嘴。
可不知为何,她身体突然僵住了,地牢里的一幕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似的,她本能地推了一把眼前人。
赵秉南也是一愣,“怎么了?是我身上酒气太重了吗?”
他一脸无辜的,以为自己被娘子嫌弃了。
孟小冬略微有些愧疚,才重新主动凑上来,吻着他,向他索取着,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最后两人都一身大汗,才算休战。
欢好过后的睡眠,本该是最香甜的。
可孟小冬又做了噩梦,这一次,梦境内容无比清晰。
她看见青衣紫衣在那荒野山坡上,满身的淤青,血痕,格外刺目。她捂住嘴,哭得泣不成声时,她们俩人却突然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问道,“主子,你为何不替我们报仇?”
她从梦境里醒来,一身冷汗。身边的人轻声宽慰道,“不怕,不怕。”
他低沉的声音安抚着她,“是做噩梦了吗?”
孟小冬靠近他肩头,贴着他身子,轻声应着,“嗯。”然后她抬起头时,望着枕边人,却赫然看见他左脸颊上的一道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