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站在后面探头瞧了过来,无意间插了句话,“这口脂盒的样式还真是别致呢,不知道是哪家店做的,长安街最好的胭脂铺里也没见过……”
苏天瑜这才发现,这口脂盒颜色俏丽鲜艳,这本很常见但一般的口脂盒上印刻的都该是吉祥锦鲤,可这口脂盒上却是艳丽曼妙的金鱼。
在这个时代锦鲤代表着吉祥如意,但金鱼却代表着青楼里的艺妓,美丽但却低贱,这倒是像青楼之物。
红尘女子绝不能入宫,连入宫当宫女都不行,艺妓生世的嫔妃,后宫中也只有风无瑕一人。
可风无瑕不是南府出生么?宫中的南府可比外头的青楼干净多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天月太后可以放风无瑕一马让她入了后宫。
苏天瑜与冷傲天忽的对视,却觉得冷傲天这般警惕,风无瑕怎么会这般容易的就混进来。
她不愿欺瞒冷傲天,指了指口脂盒上的图案,迟疑了片刻才开口,“皇上,这金鱼乃是艺伎的象征,堂堂苍月国公主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冷傲天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他对这些并不留意可口脂盒上的图案,颜色艳丽眼睛肿泡,这是一条明晃晃的金鱼。
“皇上,瑕妃的来历你可清楚?”
苏天瑜这句话像是扯了雄狮的胡须,冷傲天的脸色黑的宛如可以滴出墨汁,黑幕中满是不悦。
她自然是看到了,可事关重大,不能因为顾及他的面子就隐瞒此事,让自己赔了性命。
“皇上,若是这口脂盒真是瑕妃妹妹送给苍月公主的话,瑕妃不仅祸害了一条性命,还犯了欺君之罪,罪该当诛。”
苏天瑜避开冷傲天识人不精,倒是巧妙的把责任推到了风无瑕身上,说她隐瞒身世,犯了欺君之罪,在下人面前给他留全了面子。
“瑕妃乃是南府出世,身世清白,不过是一个口脂盒罢了,不可定罪。”
苏天瑜只是轻轻笑一下,冷傲天会说出这种话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她不指望冷傲天能够大义灭亲,只求他不要太过偏袒。
“臣妾自知证据不足,所以才和皇上讨要了人手去查案。”苏天瑜踮起脚尖,满脸深情地抚着他的脸颊,“皇上放心臣妾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凶手,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时廊檐下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只蓝羽鹦鹉,通人性一般侧着脑袋瞧着这一幕,嘎嘎大叫,“皇上万福,皇上万福,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苏天瑜噗嗤笑了一下,却是身子一个不稳跌在了冷傲天的怀中,男人长臂一揽,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皇后身娇体弱,连路都站不稳,往后可得小心着些。”
他口气中不免有些嘲讽之色,却没有责怪之意,倒是有几分打趣儿的意思,苏天瑜见他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便握起了粉圈在空中挥了挥,一副要揍他的样子警告他。
确实,苏天瑜就是给了颜色就开染房的主儿。
苏天瑜甚至忘了他是楚国最尊贵的男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脑袋,回过神开始后怕时,才发现男人的脸上竟有几分柔顺之意。
仵作收工之前又见着这般场景,又是连忙转回身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走,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