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辰一早订下下月十五是一个大日子,虽然日子赶了一些,但是冠服却是一早备下的,而慕容雪又不喜奢华浪费,一切从简就好。
订下了日子,便由礼部出了教习嬷嬷,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虽说慕容雪自小长在外面,很多礼仪不懂,但她也是耐心教授。
宫规礼仪虽然繁琐,但好在慕容雪聪明,又是个肯学的,大致将大典的礼仪记下了,不曾出错。
那边慕容雪每日辛劳,这边慕容夫人却在偷偷抹着眼泪。看着自己女儿归家没几日便又要离别,她怎能不落泪?
这日慕容雪因太辛苦,一早回了闺房,鞋袜也不曾脱就躺下睡了,暗香和初蕾又被教习嬷嬷临时带走学习,竟无人服侍她。
慕容夫人带着自己的侍女,一进闺房,见到慕容雪,眼泪就落了下来,心疼得不得了,对着侍女吩咐道:“去打盆热水来。”
侍女将热水打来,要帮慕容雪脱去鞋袜,却被慕容夫人拦了。
她小心仔细地为慕容雪脱去鞋袜,又用帕子打湿了给她擦手,又擦了脚,看到她脚趾有些红肿,便用药油仔细揉捏着。
慕容雪是真的累坏了,上阵杀敌七天七夜都不若这些宫规教条来得累。
就在慕容夫人揉上她的脚时,她醒了。
自小没被人这般对待过,她有些不好意思,想缩回脚又怕母亲伤心,但让母亲揉脚她又不好意思。
“没什么,你兄长小时候习武,我也是这样,夜里用药油给他揉一揉,只是你不在我身边,我……”说着慕容夫人就哽咽了起来。
慕容雪忙翻身抱住慕容夫人:“母亲,我记得的,我记得你给我揉脚,我记得你给我缝衣,纵然我嫁入宫中,也依旧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慕容雪说到最后,自己也是哭了,母女俩哭成了泪人,晚归的慕容铮听到哭声而来,却不知道为何母亲和妹妹哭作一团,而父亲在房门外抹着眼泪。
大婚之日渐近,而慕容家弥漫出一种莫名的悲伤,家里每个人似乎都没有要出嫁的喜悦,更多的是要分离的哀愁。
就连登门拜访的风辰,都感受到这浓浓的阴郁气氛,莫名问道:“府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慕容铮苦笑道:“吾妹离家多年,父母皆思之念之。如今又要离别,难解心头之痛。”
风辰听后也是不语,慕容铮说的是实话,慕容雪入宫后,便是后宫之主,宫阁內帷当与前朝分得清清楚楚,纵然是骨肉亲情,也万不能违背祖宗礼法。
一想到此,风辰的心头也越发难过,今后他想再见她一面都难了吧!
“大师兄,你来啦!”慕容雪出门就看到风辰。
风辰展颜笑道:“嗯,有些祭天的事要与你说上一说。”
“去书房吧!”慕容铮提议。
“也好!”
其实风辰与慕容雪说的就是一些封后大典的典议,这些宫中的教习嬷嬷都有教授,只是他知以后自己恐难再与她随意相见,是以故意托词过来见她。
书房里,慕容雪为风辰奉上香茗,两人随意说说笑笑,都格外珍稀这难得的时光。
忽然,门外传来吵杂之声。
“初蕾,去看看什么事。”慕容雪皱着眉道。
“是。”初蕾应了出去,没一会回来,脸上有些难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