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似乎很吃惊:“誉王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孙大人。”南宫城有些尴尬。
他本以为现在还是早上,可没想到竟已到了午后,这楼下已经陆续上来不少人。
午后的百花园同样开放,用一些清伶招待客人,听些小曲,赏些歌舞,孙昭偶尔会过来寻寻乐子,放松一下。
看到南宫城,孙昭眼珠子一转,顿时心中又生起了一些心思,对他笑道:“殿下早些离去,切莫被有心人看到。”
“怎的?”南宫城狐疑。
孙昭装说道:“慕容铮也来了,宴请礼部侍郎。如若被他撞见您同这挂牌姑娘走在一起,就更说不清楚了。”
南宫城面色不悦:“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殿下还不知道?”孙昭假意吃惊。
“知道什么?”
“誉王殿下一夜掷五百金只为花魁**,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如今再被慕容铮看到,岂不坐实了这事情。”
“坐实便坐实,难不成我还怕他。”南宫城没想到昨夜之事那么快就传开了,不过,他心中原本就有气,如今听孙昭又提起慕容铮,就更加来气了。
“殿下自然是不怕他的,只是在皇上那里恐失了体统。皇上已然将虎符交付于他,若是您再失了皇上的信任,恐日后再难为我晋朝出力了。”孙昭故意危言耸听。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恐怕你的兄长再也不会信任你做任何事情了。
南宫城顿时来了脾气:“我还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那满城风雨如何而来。”
说罢南宫城转身又回了二楼的那间屋子,自顾自的命人安排酒菜,还让人为他购置换洗新衣,大有长住下去的打算。
孙昭眼见南宫城转身怒去,眼底露出狡猾的笑意。
其实今日宴请礼部侍郎的是他,目的就是为了立后大典阻了慕容家的路。
由始至终慕容铮都不曾来过百花园,只是南宫城已经气糊涂了,加上孙昭的挑唆,他竟是信以为真了。
如果南宫城能够保持清醒,便会知晓,那慕容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到百花园来的。
慕容家家规严明,慕容鸿对自己儿子更是严加管教,别说进百花园了,就是花街外面逛一逛,若让慕容鸿知道了,都能打断慕容铮的一条腿,所以打死慕容铮他也不敢来这里。
都说人在偏执时,想事情都是盲目的,南宫城此时便是如此。
说实话那花魁对他的吸引并不大,昨夜是仗着气恼,加上百花酿的酒劲,人声一闹,他便觉得非得了花魁不可,可是今早醒来他内心却有些懊悔了。
只是贵为皇子,他有自己的骄傲,断然不能承认,而孙昭也是利用了这一点,特意来挑拨南宫城的心思。
“公子还住着二楼吗?”媚娘问道。
“怎的我还住不得了?”南宫城本就带着气,说话不似昨夜那般温柔了。
媚娘支吾道:“媚娘并无他意,只是这二楼是竞拍花魁之所……”
“你是觉得我出不起银钱是吗?”南宫城越发气恼,孙昭瞧不起他,眼下就连一个小小的挂牌花魁也瞧不起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