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霜可是记着刚刚说话的武将,她脸色冰冷,一刀挥去,那武将的头盔就只剩下一半,连发髻也被削了下来。
惊得那武将脸色铁青,半天没敢言语,燕如霜再次出声震慑道:“皇上身体不适在静养,朝堂上一概事宜交与誉王。如若有人公然冒犯,杀无赦。”
一时间再没人敢提冲入暖阁,不过也没人走,双方就僵持起来。
忽然国政身后一个言官开口说道:“民间有传言,皇上中毒,而前几日大祭司就是为皇上求解药重伤而归。”
“胡说八道。”燕如霜怒斥。
“燕姑娘若不信,你可问问宫里的太医,传言大祭司已经在琉璃宫躺了多日了。”
众人顿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燕如霜,谁知她竟不动声色,持刀站定,说道:“擅入者,杀无赦。”
表面上燕如霜神色如常,实际上她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大师兄真的受伤了,而且还在琉璃宫躺了多日,她竟然一无所知。
联想到之前她遍寻不到大师兄,这一起就都解释通了,暗自自责,不该让大师兄代自己去取药,更不该粗心地没发现大师兄受伤。
是了,那一日大师兄进宫穿了玄色衣裳,她就觉得有古怪,定是怕她看出血迹来,也怪她没有细细询问。
但此时她不能乱,也不能慌,这些朝臣本就身怀异心,如若她乱了,不说南宫毅的江山不保,里面的人她也是护不住的,包括大师兄。
眼见着燕如霜如此坚持阻拦,这一众臣子也没再求觐见。
这时宋光突然走了出来,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燕如霜脸色一喜,给宋光递了个眼色,要他看住外面这些虎狼,自己扔了刀,急奔向暖阁。
有大臣刚要阻拦,却见宋光冰冷的脸色,终究没有再敢出声。
燕如霜一进暖阁,就听到细微的咳嗽声,她疾步到床榻边,去发现那咳嗽声又没了,不免有些失望。
可这时南宫毅却突然张开了眼睛,表情极为扭曲,仿佛承受了天下最大的痛苦一般。
燕如霜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试图扶他坐起。
试了几次,都因为南宫毅身体僵硬而失败,燕如霜心一横,愣是一掌推在了南宫毅的后背上,被真气震了一下的他坐了起来。
刚一开口就有鲜血喷了出来,吓得燕如霜赶忙说道:“是我鲁莽了,你怎么样?”
南宫毅想要说话,却又咳嗽了起来。
“噗呲”又是一大口的鲜血喷出,那鲜血一口接一口的喷出,仿佛要将他身体里的所有血液都吐干净一样。
“皇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这一次燕如霜彻底没了主意与底气,哭得手足无措。
“我没事,毒血吐出来了。”南宫毅拍了拍她的手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哇!”的一声,燕如霜哭得撕心裂肺。
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大师兄重伤的自责内疚,门外大臣的谋权逼宫,统统压在她的身上,饶是她再坚强也终究是个女人。
这一刻她的心底防线彻底崩塌了,她想要依靠的这个人醒来了,这个能守护她爱护她的人终于能和她说话了。
“别哭。”南宫毅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他的手很轻,就如同怜惜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等到燕如霜的情绪完全释放出来了,南宫毅才对外喊道:“宋光,给朕更衣。”
南宫毅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宋光听到他的声音后,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笑容。
而外面虎视眈眈的权臣们,这一刻面面相觑,最后纷纷跪倒在地,想着要如何才能脱身。